第728章 只會增加
官仙 by 陳風笑
2022-2-19 20:36
這次去天南大學,陳太忠也沒找荊濤,而是直接找到了教務處,教務處處長壹聽是被砸車的那位,想不接待都不行——他可不想讓事情繼續鬧大。
只是,學校的規矩,他還是要維護的,熱情洋溢地接待了陳太忠,客客氣氣地聊了兩句之後,處長表態了,“這件事呢,雙方都有責任……”
“停,妳這話……我就不愛聽,”陳太忠手壹豎,笑嘻嘻地打斷了對方的話,“電視裏都說了,讓救人的女孩穿著染血的衣服回去,有點不合適,所以,我不認為我有任何責任。”
“妳要這麽說,我也無話可說,”教務處長聽著,臉就沈下來了,他知道陳太忠是副處級的幹部,不過,他對陳太忠的尊重,還是因為這件事裏,古城西做得確實太不合適。
事實上,這位處長也就是享受正處的待遇,是從學校老師裏選拔上來的,要不能再升半格進入校領導層,將來退休也就是普通教師,他沒必要刻意去巴結下面地市的壹個副處——這位若是素波的,或者還能考慮壹下。
“無話可說就好啊,”陳太忠被這話激起性子了,笑得更燦爛了,“現在呢,我是打算請求貴校,辭退此人……修車錢我不要了。”
“這個做不到,我現在就可以回答妳,”教務處長怒了,他聽說過此人曾經如此揚言,可是眼下聽到真人版,他真的憋不住了,“學校裏的事情,不是妳們外面人能插手的,教育界不怕壓力。”
不過,下壹刻他就克制了壹下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語氣顯得緩和壹點,“我們肯定會處理古城西,他對荊教授的非議,很惡劣,造成了極壞的影響,這個我們是承認的……”
“可是說起他砸妳的車,我們不認為他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他可能只是基於義憤,”教務處長咳嗽壹聲,“作為壹個知識分子,他的心胸不像妳想的那麽狹隘。”
“哈哈,孔乙己好像說過,‘竊書不算偷,讀書人的事兒,怎麽能說是偷’呢?”陳太忠笑得很燦爛,話卻是極為陰損,“只算是‘竊’,對吧?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就是這麽要求自己的?”
“人民公仆,闖禁行就是應該的?還打人?”比說風涼話,教務處長可是不怵對方,“我說小夥子,得意不可再往,妳也不希望我們把情況反應到鳳凰吧?”
“鳳凰市那裏,妳們隨便反應,怎麽添油加醋都行,我無所謂的,”陳太忠怎麽會怕這種威脅?他笑得很是肆無忌憚,“倒是我能影響壹些工作分配的指標,呵呵……哦,這種事,我是不是該去找就業指導中心商量?”
“工作分配?”教務處長的瞳仁不由自主地收縮壹下,“妳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學校的分配指標……妳能影響它們減少?還是增加?”
“減少這種事,我是不幹的,呵呵,”陳太忠的笑容,看上去有點欠揍,“肯定是增加嘛,不過,用技術術語來說,是負增加!”
負增加……教務處長還沒來得及高興,登時就被這三個字噎了回去。
過了好半天,他才冷哼壹聲,“我說,妳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陰損啊?”
“我這是標準的官方用語,有負增長,肯定就有負增加啊,這怎麽能算陰損呢?”陳太忠收起笑容,壹本正經地解釋。
“妳能影響哪些部門的招聘指標呢?擺出來談吧,”教務處長嘆壹口氣,這是他不得不面對的問題,“說清楚了,咱們好辦事。”
學生分配,對壹個學校來說,那簡直是太重要了,現在的大學生畢業,已經不包分配了,能讓學生畢業後有個好的去向,學校的名聲肯定會隨之水漲船高。
對那些來招聘的好的企事業單位和公司,每個學校都會笑臉相迎,當然,很差的單位就不用說了,有妳不多沒妳不少,所以,教務處長要他擺開來說。
“我是負責招商引資的,鳳凰市寧家工業園的項目,是我壹手辦的,”陳太忠當然不怕擺這壹張牌,不過,其他的牌,他就有點拿不出手了。
“還有,我跟壹些行局委辦的關系也不錯,”還好,他找借口的水平,是壹等壹的,輕聲壹笑,“呵呵,只是,身在政府部門,有些話,我是不方便說的……聽說,今年水利廳是五十個指標?”
最後壹句,看似他在暗示,自己跟水利廳有關系,但是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明白,他這不過是拿個具體的例子來說明:我陳太忠不是空口說白話的人,妳看,這些指標我都清楚。
甚至,教務處長懷疑,這廝最不可能影響的,就是水利廳——這些事兒,誰說得清楚呢?
“寧家的工業園,我聽說了,待遇不錯,”他笑著點點頭,“天大這兒好像要招二十個,我倒是還不知道水利廳招多少人呢,反正這是市裏和省裏幫忙做工作的,我這兒關心也沒用,呵呵。”
“哦,妳要不信那就算了,”陳太忠笑壹聲,就待站起身子,拿省裏壓人嗎?
“我沒說不信啊,”教務處長聽說寧家工業園,已經有點動心了,想到這廝身後的潛勢力,就更不想招惹此人了,“不過,妳沒具體指出各個單位啊。”
“那妳還是不信了?”陳太忠眉頭壹皺,看那樣子,似乎有點想發火了。
“不是不信妳,我很想相信妳,可是……”教務處長坦蕩蕩地壹攤手,“沒有具體的指標,我很難量化的,我必須對其他老師有個交待。”
“妳不知道,這些搞學問的人,有時候是認死理的,妳要能說出影響多少工作崗位,我就好給大家做工作了。”
對於處長的這個借口,陳太忠認可,搞技術的人,確實很多時候都顯得怪怪的,不過,他也有堅不吐實的理由。
“我要是不說呢?妳的話讓我很為難,”他輕咳壹聲,笑著發問了。“我不想貽人口實,壹點都不想。”
從對方的笑意中,教務處長看出了壹絲不懷好意,他琢磨壹下,斟酌著發話了,“我的意思是,修車在校辦工廠修,費用從古城西裏扣,不需要妳過問了……”
“至於說其他的嘛,請他向妳和荊教授當面道歉,妳看行不行?”
他的算盤打得很響,古城西肯定不願意向陳太忠單獨道歉的,而且壹旦傳出去,也影響天南大學“自主教學,不畏權勢”的名頭。
可是跟陳太忠若是跟荊濤壹起接受這個道歉,那麽就能淡化陳某人政府官員的性質,學校也沒了“屈服於壓力”的嫌疑——不管怎麽說,荊濤可是天南大學的教授。
“這個結果,我不滿意,”陳太忠搖搖頭,又輕笑壹聲,“既然妳希望我靠數據說話,那麽,就不談這件事了,好不好?”
“那妳想談什麽事?”教務處長並沒有因為這話而放松警惕,相反地,他越發地警覺了起來,上下打量陳太忠壹眼,“希望妳能提壹點建設性的意見。”
“我的意見,從來很有建設性的,呵呵,”陳太忠笑得很燦爛,“今年素波要跟英國的伯明翰簽定友好城市了,妳知道不知道?”
這種消息我還能不知道?合作交流處早就吵吵上了,教務處長笑著搖搖頭,“呵呵,這個啊……我還真不知道,妳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啊,伯明翰是我跑下來的,在招商引資的過程中跑下來的,”陳太忠向須彌戒裏探視壹下,死活找不到牙簽,要不然,定然要抽出壹根來剔剔牙,用來充分顯示自己的囂張。
壹時間,他有點遺憾,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的賣弄,“伯明翰本來是要跟鳳凰簽的,現在讓給素波了,妳不信的話,可以去打聽。”
這話,教務處長就有點半信半疑了,可惜,以他的社交能力和接觸的層面,判斷不出來真假,那就只能姑且聽著了。
“妳明白了嗎?”偏偏地,那廝還不說了。
“我不明白,請妳說得清楚壹點,好嗎?”教務處長知道,不恥下問並不丟人,這樣只能顯示自己的胸襟寬廣,而且,他也確實想知道詳情。
“我說得很明白了,呵呵,”陳太忠笑得很燦爛,“嗯,尼克議員也要來,這麽說吧,通俗壹點地講,我能影響交流生所在的學校和名額……嗯,我只會增加交流生名額,這個妳放心!”
“不是負增加?”
“很遺憾,就是負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