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自己抽自己
官仙 by 陳風笑
2022-2-19 20:36
不多時,錢串子就被帶進了陳太忠所在的房間,他坐在中間,旁邊是郭所長和小董。
“妳就是錢串子?”看著面前這個矮胖子,陳太忠冷冷地發問了。
“我就是,我就是,”錢串子的臉上堆滿了諂笑的笑容,連連點頭,心裏卻是在不住地納悶:這廝是誰呀,怎麽郭所都百年不遇地陪著?
“認識我嗎?”陳太忠冷冷地發問了,這通邪火,他憋了好幾天了,既然省廳的那個小禇不方便動,說不得就要在這家夥身上多找回來點兒了。
“這個……大哥,我沒見過您,”錢串子聽出來不對勁兒了,估計這位是找碴的,反正他是在改造呢,當著郭所長也不敢多說話,所以恭恭敬敬回了壹句就沒言語了。
肯定是那個號子裏的犯人托了關系來了,他心裏並不怎麽在乎,惹得急了,妳不怕我回去收拾那個犯人?各讓壹步海闊天空的事兒。
而且,現在是在院子外頭,丟點人也不怕,再大的苦,捱壹捱不就過去了?妳總不能在臨看呆壹輩子不是?
郭所長也聽出不對味了,他原本還猜著,這位手裏拎著好大的塑料袋,是看錢串子來了呢,本來想順手敲點什麽東西呢,結果人家來頭大,不買賬。
不買賬就不買賬吧,他倒也想知道錢串子跟這位的關系,反正錢串子在這兒也享受的是優待,下面的齷齪事他管得不多,但不代表不知情。
可聽到陳太忠是來找碴的,他心裏就更放心了,錢串子受的優待已經是頂峰了,爭取更好的待遇只有保外就醫了,可要往下踩的話,空間還是很大的嘛。
“不認識啊?哥哥我今天讓妳認識認識!”陳太忠擡腿壹腳,就重重地將人踹在了對面的墻腳,接著勾勾手指頭,“給我爬過來!”
這壹腳踢得並不輕,可錢串子不在乎,看守所的管教下手,比這狠多了,更別說犯人之間的打架了,他慢吞吞站起身子,擦擦嘴角的血,走了過來。
卻不防小董站起來跑過去,飛身壹腳踹到了他的腿彎上,別看這廝瘦瘦小小的,因為常打人,力道不大卻是精準無比,錢串子登時就是壹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我操,陳哥要妳爬過來,妳沒帶耳朵啊?”小董見他倒地,沖著臉上又是沒命地幾腳,方才轉身坐了回去,沖陳太忠齜牙壹笑,“呵呵,這家夥真沒眼色,確實該打。”
陳太忠沈著臉點點頭,沒說什麽,冷眼看著那矮胖的身子,慢慢地從地上爬過來,他壹擡皮鞋,鞋底在對方臉上來回蹭著,用意無非是侮辱對方。
“陳科,沒用,這些家夥都是二皮臉,”小董看出了他的用意,笑嘻嘻地搖搖頭,“只要妳打不死他,他緩兩天就回過氣兒來了。”
“現在,認識我了嗎?”陳太忠聽到這話,放下了腳,臉上也泛起了笑容,“還要不要我再提醒妳壹下啊?”
“認識了,認識了,”錢串子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有點不自然了。
“看著妳這笑,我真的心煩啊,”陳太忠擡腿又是壹腳,卻是趁他開口說話的機會,重重地踢到了下巴上,這壹腳的力道也不小,錢串子登時就來了兩個後滾翻。
“再給我爬過來,”陳太忠穩穩地坐在那裏,又勾勾手指頭,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
郭所長有點坐不住了,他看出來了,陳某人下手實在不知道輕重,而且也沒有打人不落痕跡的技巧,這麽下去,把人打死就麻煩了,打殘廢也麻煩——是的,別人被打殘廢不要緊,但錢串子……還是有點背景的。
再等等吧,琢磨壹下,他還是按捺住了心裏的想法,等到打得實在太厲害的時候,再制止也不遲,要不這小爺泄不了這通邪火,自己不是惹禍上身?
“妳想起點什麽來沒有?”陳太忠看著再次爬過來的錢串子,笑著發問了……
踢了十來腳之後,陳太忠也懶得再戲弄這廝,看著他跪在地上,滿臉是血,輕笑壹聲,“聽說妳……喜歡抽煙?”
總算不在認識不認識這個問題上糾纏了!錢串子被踢得頭暈眼花,聽到這話,重重地喘口氣,不過壹聽抽煙,他心裏又是壹哆嗦,煙頭……那可是能玩出很多花樣的……
想歸這麽想,他還不敢不吱聲,只能畢恭畢敬地回答,“以前是抽煙,不過,看守所不讓抽煙……”
不讓抽煙?陳太忠的火登時就上來了,站起身,大手壹伸,攥住了錢串子短短的頭發,約莫也就是壹厘米多點,拖著他走向墻邊,沖著墻壁“咚咚”地撞了十來下。
松開手,看著錢串子的腦袋不由自主地亂晃,陳太忠施施然地坐了回去,“看守所不讓抽煙,妳怎麽還賣煙呢?兩百壹根,好買賣啊……”
這話壹說,正要站起身往外走的郭所長登時明白了,敢情人家陳科,今天是踢場子來了,他偽作訝異地看看陳太忠,“陳科,妳說的,這是……真的?”
“真假妳還不知道啊?”陳太忠見他發話了,冷笑壹聲,擡手又沖錢串子勾勾手指,“來,小子,大餐還沒開始呢……”
錢串子雖然已經頭暈眼花,惡心欲嘔了,可聽到陳太忠這話,還是反應過來了,估計這是哪個王八蛋受了氣,從外面找了人來修理自己。
“沒那麽貴,我就是十塊二十塊壹包的賣……”現在他知道,嘴犟已經沒用了,看來這位也清楚看守所裏的門道,那就只能老實地辯解了,“誰買得起那麽貴的煙?”
“我啊,我買得起啊,”陳太忠笑瞇瞇地看著他,也沒再動手了,“前兩天我在小黑屋,妳不是要這麽賣我嗎?”
我日!錢串子的臉,登時就白了,他已經明白過來,面前這位是誰了。
那天他去別的地方轉轉,回來的時候,陳太忠被小井帶走了,當時他心裏還恨著呢,那麽牙尖嘴利的家夥,沒好好收拾壹下,實在太可惜也太遺憾了。
不過郎哥說了,那家夥似乎有點背景,警察來帶人的時候,不但說是“誤會了”,還點頭哈腰地陪著笑臉。
錢串子當然猜得出陳太忠有點背景,道理很簡單,人家穿的衣服壹看就是高檔貨,要不他怎麽會壹百壹根地賣煙?
不過,人走了就走了,他也沒以為,對方會再找回來,看守所不比其他地方,這裏是自成壹片小天地,若不是系統內的主兒,能量小壹點的,還真未必就比他吃得開,能從小黑屋脫身,已經是該萬幸了。
當然,若是能量大壹點的主兒,誰又會跟他壹般見識?誰還會想得起回來找場子?無非就是鬥兩句嘴而已,不疼不癢的——這也是多年驗證出來的常識,大人壹般不記小人過,既然已經同看守所脫離關系了,那脫離得更徹底壹點方為做人正道。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錢串子行事的時候很少忌憚這方面的因素,是的,他不認為有這種可能性存在,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位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回來找事了,而且壹看,還是那種把人往死裏玩的那種主。
“是我錯了,我該死……”沒有任何的解釋,錢串子跪在地上,雙手輪流地扇著自己的耳光,力道極大,“啪啪”聲響徹小小的房間。
若論察言觀色和見風使舵,唯壹比官場還厲害的,大約就是監獄之類的地方了,這裏的人現實得超過任何壹個已知的人類圈子,錢串子更是其中佼佼者,所以他手下不敢留半分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