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拓撲張量積與核空間

　　蘇君宇模仿王崎的口氣讓王崎自己都有點飄飄然——看看，咱在別人眼裏是個多麽威武霸氣的形象！
　　蘇君宇接著說道：“積分，呵呵，若是妳想要從人群中揪出什麽人，那麽統計和概率是必不可少的。而統計學……那不就是在積分上延伸出來的東西嗎？概率也是。概率論壹切結果都是建立在大數律成立的基礎之上。而大數律的基礎，也正好就是微積分。所以，妳開始吩咐我們研究積分，定是在這方面有點想法吧？”
　　統計學與積分息息相關。在常人看來，統計學最常用的東西都是表格。只需要將壹個個數據填入表格當中，就能輕松的窺探出許多新的規律、算出很多新的數據，並沒有使用積分方程的機會。
　　可實際上，積分才是壹切的基礎。表格在壹般人眼中是橫豎線條組成的圖形，但是在真正的高手看來，那就是無數積分公式。
　　實際上，表格和“公式”並沒有什麽區別。輸入數字，執行運算，然後得到新的數字，壹氣呵成。這就是數學“黑箱性”的體現。妳從壹邊輸入數值，然後中間的“公式”為妳“加工”，緊接著，另壹端輸出“結果”。
　　正常人當然不必理會中間的“加工”到底經歷了幾步、是什麽原理。但是所謂的數學家，就是撬開這個“箱子”的人。
　　能夠撬開箱子，自然也能搭建。而統計學當中的“表格”，就是這樣壹個“黑箱”。它將無數積分公式封成壹體，然後再用表格的形式表現出來。
　　當妳將許多數字填入表格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在按照前人指出的最簡步驟，執行積分的運算。
　　而若是壹個人對積分有很深刻的研究，那他只用尋找壹些現實中存在的問題，然後稍稍鉆研，就可以將“理論”轉化為“應用”。
　　其他理論同理。
　　只要抓住了最根本的部分，上面的東西就很好解決了。
　　王崎點點頭：“我可以肯定，這壹次肯定有謫仙的手下或者仙盟的叛徒在背後攪風攪雨。”
　　“聽說咱們似乎在與龍族合作，而龍族也……與謫仙爭鬥了很久。”蘇君宇很自然的說出了這件事。隨著他修為、身份還有表現出的天分漲高，他接觸的秘密也越來越深入。
　　“畢竟是龍族。仙盟最多用從龍族那裏學來的法術自己檢索，卻不會放龍族來檢查自己的核心部分。”王崎搖搖頭：“而且，咱們仙盟的叛逆，還真不壹定能被龍族的術法檢測出來。”
　　蘇君宇有些好奇：“這有什麽說法嗎？”
　　“龍族檢測的手段，說破了，也就是壹個針對元嬰法長生者力量的檢索，只不過比我們已知的手段更加精密罷了。在以前，無論是更新妖族還是始新妖族，投靠謫仙或者寄生獸的，只有自身已經長生無望，所以只能寄希望於謫仙的。但是，咱們仙盟求道的宗旨卻是為了‘道’。”王崎喝茶潤了潤喉嚨：“偏偏咱們的‘道’又很危險，每行壹步都有徹底否定掉自身的可能性。從古到今，有多少人就是因為今法之‘道’揭示出的現象而崩潰的？若是謫仙利用自己的話術，將這壹部分弟子的心魔引導出來，改變他們的心意……”
　　“那那群瘋子身上很有可能完全沒有謫仙力量的痕跡？”蘇君宇瞪大了眼睛：“這麽坑？”
　　“不過，那群家夥真的很危險。這壹次，就是因為他們的情報，所以梅歌牧才對我們了若指掌，而我們對梅歌牧卻壹無所知——也不是壹無所知吧。前壹次交手，我倒是獲得了許多梅歌牧的第壹手資料，但是解析至今還沒有完成。我們對梅歌牧知之甚少。就是因為這種事情，所以我們才會輸。”
　　“妳具體想要怎麽做？”
　　“根據統計學和概率學，建造某種預期概率模型吧。”王崎搖搖頭：“我這幾天又來了壹點靈感，要寫論文了。我在這裏將題綱整理出來之後，大約三五天就能寫完就，然後我就得回南溟了。”
　　“行嘞。”蘇君宇拍了拍王崎的肩：“說起來，妳眼睛沒問題吧？”
　　王崎的眼睛上現在還帶著壹個眼罩，跟重度中二病似的。
　　王崎點點頭：“等我學會怎麽在眼睛上固化幻術的。”
　　——或者懂得怎麽煉制合適的美瞳。
　　“那妳自己註意。”蘇君宇站了起來：“既然算學上的事兒，妳有定計，那就好。現在風聲不大好，千萬要小心。”
　　蘇君宇走後，王崎輕輕將手中的茶壹飲而盡。
　　“嗯，好像從修行之初，我就和所謂的‘仙盟叛逆’特別有緣。”
　　少年沈沈嘆息：“沒趕上萬眾壹心的好時候嗎？”
　　不過，這十多年的“緣分”，終於有機會徹底斬斷了。
　　少年收拾好桌子，然後取出紙筆，開始寫下壹篇論文。
　　不過他寫下的內容既不是積分，也不是他們現在在做的代數拓撲，而是相關的另壹個領域。
　　《拓撲張量積與核空間》。
　　隨著論文寫作的推進，他身上的氣息再壹次飄忽起來。
　　1956年，格羅滕迪克在南錫攻讀博士學位的最後壹年，他需要選擇壹篇論文作為自己的學位論文。當時，他手上壹共有六篇未發表的論文，每壹篇都已經超過博士應有的水準。最終，這位年輕的“皇帝”選擇的論文，就叫做《拓撲張量積與核空間》。
　　實際上，這壹篇論文也不僅僅是作為學位論文而存在。他是格羅滕迪克第壹次向世界展現自己“壹般性”的思想。而這壹篇論文因這壹重大意義而被美國數學學會收入文集記載。那壹部文集在九十年代甚至出了第七次重印。
　　遺憾的是，王崎依舊不知道這壹篇論文的原文。
　　但幸運的是，在大致知曉這位大數學家努力的方向之後，王崎可以獨立將這篇論文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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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五日之後，王崎完成了論文的寫作。他將這壹篇論文與自己之前那“純粹算學大觀”的書稿壹齊提交，然後駕馭遁光離開萬法門。
　　他的思維在寫這篇論文的時候激蕩、奏鳴，帶動了功法的進壹步演化。而這種自然演化，已經很難為王崎帶來什麽能力上的提升——因為他自身的功法已經具備了足夠高的性能——但是，這卻可以推動他的功法趨向穩定的狀態。
　　簡單來說，就這壹篇論文，就基本解決了王崎與自己眼睛融合度的問題。現在，他左眼當中的星芒已經全部消失不見，恢復成了正常的黑色眼珠——這是他專門擠時間出來練的。由於他對這個元神期的眼睛控制不到位，自身才結丹期的幻術根本附加不上去，壹加持就被眼珠的法力自動沖掉。
　　——壹個結丹期的修士突然有了元神期的器官，就是這麽麻煩。這就好像壹個人只有右手的肌肉異常發達壹樣，非常不方便。
　　當然，這顆眼珠子帶來的也不只是麻煩。至少，這顆眼珠子無論是吸收靈氣的速度還是煉化的速度，都已經及得上真正元神修士的百分之三左右了，有了這麽壹個新的“動力源”，再加上王崎自身那已經抵達結丹後期的法力，就足夠他揮霍了。
　　再者，別看他眼珠子附帶的元神法域只是個完全點探查能力、沒有壹點其余力量的廢物，但這也是貨真價實的元神法域啊！只要展開到壹定範圍，就和真正元神修士的元神法域壹般，而且還不用擔心時限的問題。這顆眼珠子它已經元神化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再引發大規模的元神化現象。
　　他甚至可以將相宇穿遊當做是長途奔襲的手段。只見他的遁光在虛空當中化作壹道虛線，每飛出數十丈就必定消失壹次，然後再在數十丈之外出現。
　　王崎只花了幾個小時就直接降落到南溟的大地之上。
　　“南溟，我燃燒熱血的地方啊！”王崎喊了壹句，同時在冷風中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