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是舍己為人的精神啊！

　　王崎思考了壹會兒，覺得現在還是不要去書樓。
　　壹來現在到上課時間不算多，對於閱讀理論書籍來說肯定不夠，二來王崎肚子實在太餓。昨晚天演功法修補他身體時消耗的精力可是實實在在的，必須去膳房做補充了。
　　換好衣服之後，王崎直奔膳房，吃了壹碗面。
　　但在他離開膳房時，卻感應到壹股驚人的煞氣。
　　王崎回頭壹看，正好看見毛梓渺和杜斌正在對峙。
　　“喵星人和汪星人果然水火不容啊……”王崎吐槽了壹句，同時湊了過去。
　　毛梓渺的氣息與之前截然不同。她尾巴筆直的立起，身體壓低，臉上寫滿了憤怒，讓王崎尤其在意的是，他在毛梓渺身上感受到了同種法力的氣息。
　　她居然真的依靠《天演圖錄》破通天了！
　　王崎向毛梓渺身後看去，壹個長著綿羊角的白發少年正瑟瑟發抖地縮成壹團。再看杜斌，壹向在意形象的他胸口竟有好大壹團油汙。王崎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經過。
　　這位長著羊角的半妖少年不小心弄臟了杜斌的衣服，杜斌偏偏又特別在意這件事，加上他壹向瞧不起半妖，定然向這位羊角少年提出了過分的要求，富有正義感的貓娘就在這個時候登場了。
　　不過……
　　王崎仔細打量著毛梓渺背後的少年：“杜賓犬好這壹口？仔細看看還真是蠻清秀的嘛！”
　　真闡子吐槽：“妳究竟是怎麽想到這壹步的……”
　　“仙院嘛，禁止傷人的。杜賓犬壹開始就沒可能對他打打殺殺，那件衣服又不是法器，要賠錢也難不倒修士。我實在想不出杜賓犬能提什麽過分的要求。”
　　“老夫居然無法反駁……”
　　“妳說他壹個斷袖男，怎麽有臉歧視人外控？”
　　“妳在意這個作甚！妳承認自己喜歡半妖了嗎！”
　　二人的對峙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王崎用胳膊肘頂了頂前面壹個人：“餵，到底怎麽回事？”
　　事情的經過與王崎猜測的差距不大。不過杜斌並不是提什麽出格的要求，而是直接以氣勢壓迫對方——這種不會產生實質性傷害的行為仙院規矩並不禁止。養生主修持還沒完成的少年如何承受練氣期修士的氣勢壓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看在同為半妖的份上，毛梓渺站了出來，擋在那個少年的前面。
　　杜斌冷笑：“半妖，妳是鐵了心不讓我教訓那個畜生了？”
　　毛梓渺哼道：“不要欺人太甚！楊喜已經道歉了！”
　　“呵呵，原來在妳們這些半妖眼裏，這種事道個歉就算完了？”杜斌不依不饒，同時居然抽出了仙院制式長劍，擺出起手劍勢。
　　毛梓渺壓低了身體，腿部繃緊。
　　王崎用靈識傳音問真闡子：“妳說這是不是壹樣米養百樣人啊，這杜賓犬腦子抽了嗎？這樣尋釁滋事確實不會被扣操行分，但是這麽做真的不會引起仙院教職修士的惡感？”
　　真闡子有些凝重：“看起來當初讓妳離那小子遠點是對的。這小子壓根不想進仙盟。他是故意的。”
　　“什麽？”
　　“妳之前有跟老夫講過，依著今法修的性子，拉幫結派狗茍蠅營多半會遭人嫌對吧。還有他現在看似無腦的尋釁滋事……他的根本功法是青月轉輪訣的話，我懂了！”
　　王崎好奇地追問：“怎麽？”
　　“現在想想，原來古法也有古法的優勢。哈哈，哈哈哈！”
　　“直接說結果！”
　　“資質啊！”真闡子道：“今法不假外物，對大道感悟越深，與天地呼吸的接駁就越強，反過來，悟不透就是壹重大瓶頸。但古法可不是這樣。古法資質是壹方面，資源又是壹方面，‘財侶法地’都很重要。這麽跟妳說吧，只要資源足夠，古法甚至可以把壹頭豬餵成妖仙！”
　　王崎撓撓頭：“我怎麽就覺得今法這條路容易壹些呢？”
　　語氣隱含得意。
　　真闡子咆哮：“想誇自己天分高直說！不是人人都是天才！若老夫所料不差，今法金丹晉級元神的幾率遠低於古法金丹晉級元嬰。”
　　王崎皺眉：“可是，只要破通天，今法從練氣到金丹也只是時間問題。”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賭自己是不是天才的。相反，古法有大毅力的話，靠資源登頂大乘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現在。”
　　“現在？”王崎想了片刻：“供求關系影響物價！今法修都不需要資源，修煉資源自然比以前更好獲得了！”
　　“沒錯，但仙盟不會允許壹個古法大乘存在，哪怕這古法是壹個能借用天地呼吸的，披著今法修外衣的古法修。”真闡子嘿嘿笑道：“現在想來那條壹切世家子弟、修士後代都得集中到仙盟總壇與大分壇的規定，怕是別有用心。”
　　“不過，老頭，那妳以後還要不要復活？”
　　真闡子道：“他們沒有直接把戒指沒收，要麽是覺得老夫與妳壹起，會認識到古法缺陷，成為今法修，要麽覺得等到妳有實力幫我煉制軀體時已經成為了仙盟的壹分子，會疏遠我這個古法修。他們把杜斌這種弟子集中起來估計也就是這個用意。這些人手裏有直指大乘的古法傳承，隨時可能用資源堆出壹個不穩定因素來，還不如對他們每個人都進行教育。”
　　王崎點點頭：“原來如此啊，既得利益者消滅反對者的方式之壹就是同化對手，尤其是雙方的矛盾並非資源層面的時候。”
　　“妳又在說壹些奇怪的詞了。”
　　王崎繼續分析：“現在杜斌的狀態根本就是個攪屎棍啊！反正自己不準備走這條路，不如讓所有人都走不成。而且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壹定只敢招惹沒什麽背景的天才散修。他似乎也是個世家子弟，算得上家大業大，不壹定怕壹個元神期都不壹定修得到的散修。大派弟子他有可能是要和對方交朋友，搞臭對方的名聲搞壞對方的心持。”
　　“雖然妳說得沒什麽問題但總覺得好像在罵人……那小子在妳眼裏就是臟東西是嗎？”
　　王崎笑了：“不啊，我開始有些喜歡這小子了。”
　　“啊？”
　　“我剛剛升級，他就送過來讓我找找升級後的感覺！”王崎笑得很燦爛：“這是壹種什麽樣的精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