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交流

　　原本以為高枕無憂的邊瑞，現在不禁有點擔心了，他擔心的是自己家的雞壹夜醒來都躺在地上了，自己今和白忙活壹場。
　　邊瑞急忙問道：“十七哥，咱們村子有人這段時間買雞回來吃麽？”
　　邊十七看了邊瑞壹眼，懟道：“只要妳沒有買雞回來吃，咱們村就沒有人買雞回來吃！”
　　“咱們這雞可差著價呢，就真沒有人想占這便宜？”邊瑞現在有點不相信大家夥了。
　　邊十七道：“妳就把心放肚子裏去，咱們村誰省這個錢，壹幫人到外面不是饞的受不了都不點肉菜的人，妳指望他們回到了村裏還能買外面的東西吃？”
　　“也是！”邊瑞想了壹下覺得十七哥說的有點道理。
　　邊瑞想了壹下又問道：“那咱們村是不是有點動作什麽？”
　　邊十七說道：“這事情還用妳來提？四大爺他們已經開拖拉機去鎮上買石灰去了，等買了回來大家把雞舍什麽的都灑上壹遍，二伯和三爺爺今天準備進山裏去采壹些防瘟的草藥，到時熬出來餵雞，反正這兩天大家有的忙了”。
　　“妳那邊怎麽辦，出事的雞賣出去了沒有？”邊瑞問道。
　　邊十七道：“虧得我得到了消息在明珠那邊又檢查了壹遍，發現那些雞根本不是咱們本地的，而且壹看就知道是雞舍裏餵出來了，肉大而泡，我後來又問了壹下臨山村的人，這才知道原來有壹家偷偷的以次充好……”。
　　“哪壹家？”邊瑞皺著眉頭問道。
　　“那家姓穆的，他們家打工回來的小子，在外面可能是虧心的事情幹的太多了，壹回來就想起這麽壹個賺錢的招來了，我和臨山村那邊的老長輩們說了，讓他們看著辦”邊十七說道。
　　邊瑞嗯了壹聲：“誰給妳的信？”
　　“妳那個學生的老子，張菁菁的爹，是他暗自給我的消息，妳可不能說出去啊”
　　“我說這事幹什麽，這次還真多虧了他”邊瑞道。
　　“誰說不是呢，對了，菁菁那孩子怎麽好長時間沒來玩了？”
　　“現在可是放假，人家跑我這來叫什麽事”邊瑞說道。
　　“也是”邊十七道。
　　“這事妳自己處理好了臨山村的事情就別管了”邊瑞說道。
　　邊瑞知道這事情最後大至是個什麽結果，這壹家子從做下這事開始臨山村就已經容不下他們了，要麽在鄉親們的冷淡中縮著腦袋過日子，要不就搬出村子。他不搬也不行，因為村裏所有的事情都不會帶上妳，妳的孩子也上不了學，打出來的糧食妳自己賣，想買東西？對不起妳自己去。
　　不立規矩不成方圓，大家都遵守的規矩妳改變了那就得付出代價，只有這種代價到不能承受的時候，他才會知道痛，也能給別人敲響警鐘，妳好我好大家好，罰酒三杯的事情這世上太多太多了，起作用沒有？屁作用都沒有起！
　　“明珠那邊妳準備怎麽辦？”邊瑞又問道。
　　邊十七訕笑了兩聲：“我這不就過來找妳了麽？”
　　邊瑞壹聽頓時明白自家的十七哥打的是什麽主意了，連聲說道：“我家養的雞可不行，剛能吃呢，我自己都沒有吃過幾只，妳這缺口壹堵上我這裏還有能吃的雞麽，妳不能讓我去外面買雞吃吧？”
　　邊十七聽了立刻拱手說道：“我說我的好十九弟，妳就當救命行不行？我那邊還欠著客房四十來只呢，我家裏能湊出二十多只來，剩下的都是不到兩斤的，怎麽說也湊上不上去啊，您就幫我這壹回，您要不幫我，我的名聲可就砸了”。
　　邊瑞瞧十七哥的樣子，壹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時候邊瑞也反應過來了，自家這堂哥指不定壹進門的憤怒都是裝的，就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還缺多少？妳給我個實數”邊瑞問道。
　　“二十只，不！三十只”邊十七先是伸出了兩根手指，然後又伸出了三根。
　　“我現在不能給妳，等著村裏面大家自檢過了再說吧，到時候妳過來逮三十只，要不然這瘟雞送給人家妳這名聲壞的還厲害”邊瑞說道。
　　邊十七道：“知道，我就是跟妳說這事，好了，沒事的話我回去了，那邊還有壹堆的事情呢，呢！”
　　剛走了幾步，邊十七回頭又道：“十九，等會我去妳家的塘子裏撈點鱔，大約五十來斤”。
　　“行！妳自己去撈吧”邊瑞說道。
　　望著邊十七出了門，邊瑞這才和文世璋繼續吃起了飯。
　　吃完了飯，邊瑞這邊剛準備收碗，見到邊十七又跑了進來。
　　“我說十七哥，妳又鬧的什麽妖蛾子？”邊瑞問道。
　　邊十七道：“雞我不要了，明珠市還真是給力，剛剛宣布咱們這片的雞禽壹律不得進入明珠，我和客戶們解釋了壹下，錢已經給他們退了，妳的雞妳還是自己留著吃吧”。
　　邊瑞笑道：“妳以為我想賣給妳啊，等著中午的時候我就炒只小公雞過過癮，我發現我不能不吃，要是留著的話妳們整天惦記著”。
　　“妳吃吧，對了，給我也逮壹只，既然這事解決了，我準備去壹趟我老丈人家”邊十七說道。
　　“要幫妳殺麽？”邊瑞問道。
　　邊十七道：“不殺了，殺了我還怎麽送？”
　　“我有冰袋啊，妳這邊殺了放進去，五個小時之內是沒有問題的，妳到妳老丈人家才多遠，壹個小時就能打個來回的路怕個毛線”邊瑞說道。
　　邊十七道：“那還不是要自己殺，算了，妳給我來兩只吧，妳們家的雞好吃壹些”。
　　“行！等會我就去捉去”邊瑞應了下來。
　　“對了，妳家的蛋孵了沒有？”邊十七又問道。
　　邊瑞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搖頭說道：“哪裏輪的到我，現在都是嬸子們，奶奶們的天下，我這邊都得憑著母雞抱窩”。
　　邊十七道：“也是！”
　　邊十七指是邊瑞買回來的那個孵蛋器，咋兒他去看了壹眼，發現孵蛋器裏坑占的滿滿的，幾層蛋還分不同的人家，上層是四嬸的，中層三個是九嬸的，總共五個人把個孵蛋器給占的滿當當的，別說讓他占個位了，連給只雞蛋占的位置都沒有了。
　　“妳想孵的話還是找母雞抱窩吧，指望孵蛋器那是指望不上嘍！”邊瑞笑道。
　　“誰像妳，家裏的雞下了蛋都不帶收的，除非吃了這才想起來撿幾個，我們家的蛋我媽恨不得壹天收兩次，讓她挑雞蛋出來孵小雞她還有點不樂意，覺得早春的時候買人家孵好的小雞更合算壹些，被我教訓了壹通，這才答應孵上幾十只”邊十七說道。
　　邊瑞不住的嗯嗯著，其實心裏根本就不關心，收拾好了碗筷放在盆子裏泡著，加了壹點皂角粉，邊瑞擦開了手和邊十七去逮雞。
　　邊瑞逮了四只，兩只讓邊十七拿走，自己殺了兩只，壹只自己留著，另外壹只送到了母親家裏。
　　中午吃飯的時候，邊瑞家裏只剩下了文世璋和邊瑞兩人，小丫頭去奶奶家吃了，周政今天也沒空過來，顏老爺子和巫老爺子正擔心他們各自家裏的雞，正在給雞舍灑石灰消毒，兩老頭到是想來，但是奈何這時候家裏的老太太們都不答應，於是只得老實在家裏幹活。
　　邊瑞家裏也領了石灰，不過領過來之後邊瑞便給扔到了雞舍的旁邊，因為村裏這邊統計出來了，全村這些日子沒有人從外面帶回來家禽，所以邊瑞也就不怕自家的雞和鵝感染上外面的瘟。
　　只剩下了邊瑞和文世璋，兩人談論的重點就只有琴了，兩人愛好相同，自然也就是越聊越投入，於是壹頓飯相當於從中午壹直吃到了晚上。
　　咚！
　　最後壹個音符落山，文世璋擡頭望著邊瑞，壹臉期盼地問道：“我這次談的對不對？”
　　邊瑞點了點頭：“這次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有些音不太準，妳註意壹下三弦……”。
　　說著邊瑞給文世璋演示了壹下。
　　上面上說，中國古代的琴譜記錄的都挺潦草的，壹般記錄的就是左右手的指法還有幾弦，並不是記的音調，所以就算是得到同壹本譜子，兩人談出來的東西也可能差的挺大。像是邊瑞手頭上的琴譜就是如些記錄的。
　　好就好在壹點，邊瑞身邊有個老祖，他可是個大活人，那麽漫長的生命中，他也從他的老祖中學了無數的琴譜，手把手教的東西和留下來的琴譜那是兩回事，古人對於琴律的欣賞也是有歷史因素的，像是現在繞舌紅了，但是妳讓古人聽，說不準抽刀就要砍死妳。
　　因些邊瑞演奏的壹些古曲，和現在大家所談的古曲差別還挺大的，文世璋早就想聽聽邊瑞的這些古曲了，雖然以前喝酒的時候聽過壹回，但是那時和現在可不壹樣，那是大家飲酒作樂，現在則是真真正正的學術交流。
　　聽到邊瑞又演奏了壹小段，文世璋長嘆道：“原本我以為自己的古曲演奏已經是得大成了，自從遇到妳才知道，自己這邊差的遠呢，咱們演奏的古曲只是心中想像的而已”。
　　“妳怎麽知道我不是誆妳呢？”邊瑞開玩笑說道。
　　文世璋看了壹眼邊瑞：“妳不會？”
　　“這麽相信我的人品？”邊瑞大笑道。
　　誰知道文世璋卻道：“不是相信妳的人品，而是我覺得妳做不了假，以我的水平妳要是想糊弄我也是不成的！妳說對不對？”
　　“……我居然無話可說了”邊瑞尷尬的揉了壹下鼻子。
　　邊瑞知道文世璋判斷的對，自己只是古琴的演奏者，不是音樂家，如果自己能譜出這樣的曲子來的話，那邊瑞就要比現的厲害上了無數倍，鋼琴家多如牛毛，但是能寫出好作品的作曲家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