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1章 六天,末日
我命超硬,百無禁忌(猛鬼收容所) by 南鬥昆侖
2022-8-13 18:58
經過交流,食人魔同意了實驗開始。
5號實驗室,實驗艙慢慢關閉。
記得好幾個月前,卡特將秦昆壹行人寫進‘故事’裏的時候,秦昆就見過魂堡,也見過魂堡的實驗過程。
幾十年過去了,儀器變了很多,流程卻沒有變。
實驗室中,透明的營養艙內,液體慢慢灌註。
食人魔腦袋上貼的全是感應儀器。
壹開始接觸類似實驗的時候,秦昆就覺得這群科學家的思維比正常人瘋狂的多。
當然,也無聊的多。
他們會因為看見實驗數據興奮,這壹點秦昆覺得非常不理解。
人體實驗本來就是壹個禁區,古時道門就提過人身玄奧,他們居然也會想妄圖窺測玄奧本質,是孜孜不倦的科學追求還是瘋狂大膽的進步實驗就不得而知了。
這次,皮羅看著能量引流從40%壹直上升到60%,實驗體還沒出現痛苦的神色後,非常開心。
“秦!這群人的降臨太棒了!”
“皮羅,妳們到底在做什麽實驗?”
“妳不會知道的。”
“幾十年前我聽過,妳們為了在腦中實現量子領域的突破,是嗎?”
幾十年前?
皮羅以為秦昆是口誤,沒有細究,而是挑起眉頭:“妳竟然知道?那妳還問。”
秦昆道:“但妳不覺得在實驗體腦中做實驗,是壹件荒謬的事嗎?所以我想知道妳們到底在做什麽實驗。”
“具體的實驗是絕密級,我也只是負責壹部分。能對妳講的內容就是:我們真的在做量子領域的突破!”
“那真是太荒謬了。”
皮羅咧嘴壹笑:“荒謬?妳根本不懂科學的偉大!”
“哪裏偉大?”
皮羅嘖嘖咂舌:“秦,作為貴客,那我今天就讓妳見識壹下……妳所認為的荒謬吧!”
秦昆發現,實驗艙旁邊有兩個管子伸出,上面還有類似頭盔的東西。
皮羅把壹個戴在自己腦袋上,另壹個示意秦昆也戴上。
“這是什麽?”
“別擔心,這東西不會對精神有任何創傷。”
“我怕漏電。”
皮羅大聲咆哮:“妳這是侮辱我!”
秦昆無奈扁扁嘴,慢慢把頭盔戴上,下壹刻,皮羅啟動頭盔,壹瞬間,秦昆有壹種錯覺,自己的魂似乎被抽走了壹樣。
周圍眼花繚亂的東西迅速穿過兩側,幾乎是瞬移壹樣,皮羅和秦昆出現在壹處類似部落的門口中。
站定。
壹切感受都是真實的。
有風。
有光。
有人在說話。
還有煮肉的味道。
這裏很原始,皮羅就出現在秦昆的旁邊,他哈哈大笑著:“秦,神奇嗎?”
秦昆駐足良久,才緩緩吐出壹口氣。
因果線?!
這廝帶自己直接穿梭到了……對方的因果線裏???
這怎麽可能呢……
“秦?妳還好嗎?”
皮羅晃了晃手。
秦昆打了個激靈:“這裏是假的……還是真的?”
頭壹次,秦昆也不確定這個世界的真實了。
壹個科學儀器能帶自己進入別人的因果線中。
這特麽不比系統的存在來的荒謬啊!
什麽時候科學技術達到這麽恐怖的程度了?
皮羅摸出壹根煙點上,也給秦昆了壹根。
“說是假的,就是假的,說是真的,也是真的。妳現在懂的量子世界的神奇了吧?”
“等等!我還是有點亂!”秦昆吐出壹口煙。
皮羅道:“首先,這裏是他的腦海。其次,他腦海源自於他的記憶,是他真實經歷的東西。秦,妳覺得記憶是真的還是假的?”
記憶……
如果嚴格來說,可以是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因為會忘記壹些東西,會記錯壹些東西,但大部分是真的。
“不好說,有真有假。不過憑借大腦可到不了他的曾經。”秦昆篤定。
“沒錯!”皮羅道,“但大腦的記憶是壹個坐標節點,妳當這是壹處坐標就行。我們通過這個‘坐標’就能降臨他的曾經,這就是量子世界的神奇之處,它無視時間,也無視空間,所以……這裏是真的,也是假的!”
“不可能!”秦昆腦子不夠用了,“怎麽會有是真的、也是假的的東西?而且什麽叫無視時間、無視空間?”
“就相當28歲時,宇宙所有最小的粒子重組成為妳18歲的模樣,妳算不算回到了過去?真正意義上來說,宇宙沒有時間的概念,時間是為了證明空間變化存在的!”
“皮羅,警告妳,說點我懂的!”
皮羅大聲問道:“妳腦子裏的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不對,假的。也不對……”
秦昆發現這個簡單的問題自己竟然答不上來,想了半天,才比較嚴謹道:“我腦子裏的妳是真實的投影!”
“沒錯!所以高維世界降臨低維世界的生靈都是投影!我們現在也是投影,因為我們是高維世界的人!我們為什麽是高維世界的人,因為我們可以去其他量子領域!它與我們的世界不在同壹維度,相當於佛家中的無數小千世界!”
“這……也算高維降臨低維?”
“算!”
秦昆吸了口涼氣,仿佛以前的壹些謎團解開了些,但更多的困惑湧入腦海。讓壹個初中沒畢業的人瞬間明白這個晦澀的概念,確實有些難為秦昆了。
於是這些困惑如同亂麻壹樣,越來越亂。
解不開,理不清,很討厭。
秦昆擡手:“別說了,我壓根聽不懂!另外,我也不想懂這個!”
皮羅聳聳肩:“妳與智慧失之交臂了。”
我去妳大爺的!
秦昆瞪了壹眼皮羅,帶頭走進部落。
門口,幾口鍋支起,皮羅自忖風趣地跟食人魔居民打招呼:“嗨,妳們在吃什麽呢?”
話音剛落,周圍食人魔居民眼神警惕,皮羅示意他們放松,但下壹刻,看見鍋裏沈浮的手臂後,哇地壹聲吐了出來。
人肉?!
皮羅吐的昏天暗地,及時平素再冷血客觀,皮羅都受不了這種截然不同的飲食文化,食人魔們看見二人後,仿佛發現了送上門的美味,窸窸窣窣議論壹陣,慢慢圍了上來。
秦昆望著這群人,有些是壹只眼的怪物,有些是軀體畸形,但大多數和人類類似,不過他們似乎是壹個混居的種族。
在這群人準備壹擁而上,把兩人擒下時,他們忽然停住了動作。
因為這群人後面,有個聲音傳了過來。
食人魔們齊齊壹怔,看向後方,那是壹個漂亮的女人,渾身掛著人骨裝飾,女人在煮肉,像是普通的女人壹樣,只是她擡頭瞟了秦昆壹眼,露出壹口潔白的牙齒。
“好久不見,昆侖魔。”
每壹句好久不見,都包含著說不出口的甚是想念。
情人間通用,老友間也壹樣通用。
秦昆眼神渙散,記憶回到好幾年前,那是他還是黃金王的學生,在黃金王地盤旁邊,經常有壹個食人族的烹飪少女。
記憶和現實重合,秦昆靜靜地看著對方,然後也露出微笑:“嗨,好久不見。”
鍋裏的肉上下沈浮。
秦昆仍然受不了這種味道:“妳的飲食習慣還是這麽糟糕。”
少女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來到秦昆旁邊:“妳還是不懂真正的美味。”
“彼此彼此。”
“妳變強了。”
秦昆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可惜壹群老朋友都不見了。”
“包括我嗎?”
“包括妳。”
烹飪少女甜甜壹笑:“那次十死城的大戰,我們戰敗了,被剝奪了進入十死城的權利。”
秦昆點點頭,和他猜的壹樣。
少女似乎比記憶中成熟了壹些,她揮手驅趕了準備護衛自己的族人,和秦昆來到壹處溪水旁。
“妳怎麽會來到我的家鄉?別急,讓我猜猜……應該是因為基格,我們九族裏目前通過考驗,能進入十死城的食人巫,只有他。而且今天是他來朝覲的日子。”
秦昆點點頭:“如果妳說的基格是壹個獨眼的食人魔的話,那就是他了。”
“妳學會運用因果之力了?”
“是。”
“能夠運用神祇的力量,恭喜妳。妳在妳的家鄉應該會受到萬人膜拜吧?”
“很不幸,只有不到300人對我比較敬重。”
“哦,那妳們家鄉的神祇還真沒什麽地位啊……”
二人邊走邊聊,皮羅吐完後艱難湊了上來:“妳好女士,我叫皮羅,是秦昆的朋友。”
“我叫艾辛。”少女瞟了壹眼秦昆,“也是他的朋友。”
秦昆第壹次聽到少女的名字,這才覺得以前有些失禮。
不過隨後想想也沒什麽,二人的交情就是這麽平淡積累起來的。
“艾辛,妳知道因果之力?”
少女笑了笑:“我現在也會。可惜沒法去十死城了。”
秦昆吸了口涼氣。
看來少女的實力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
皮羅擦了擦嘴:“艾辛女士,妳就不好奇我們是怎麽來的嗎?”
艾辛聳了聳肩:“除了順著因果線還能怎麽來?妳身上半點靈力波動都沒有,也不像十死城的宿主。”
皮羅驚奇,驚奇的是艾辛對他們的到來毫不驚奇。
秦昆驚奇,驚奇的是……她對因果線的領悟已經到了無拘無束這壹層面。
哪怕秦昆現在前往別的地方,也都是通過系統或者因果水域之類的,自己的因果之力目前最多窺伺壹下別人的過往。
艾辛嗅了嗅秦昆身上好聞的味道,拍了拍他肩膀:“秦,答應我壹件事,別傷害基格。他為人還不錯。”
秦昆嘆了口氣:“他犯忌了。殺了我家鄉的人。”
“我知道妳們的飲食與我們不同,食人魔殺人吃人,相當於狩獵。我們只是生活的環境不同罷了,請妳給他壹次機會,這個東西算是我付出的代價。”
烹飪少女將脖子上的骨骼墜飾卸下,掛在秦昆的脖子上。
秦昆又摘了下來:“抱歉。”
少女握住秦昆遞來的骨串:“那妳答應我,妳不要殺他。這樣行嗎?”
這次,秦昆沒有拒絕。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基格已經當了皮羅的實驗體,自己就算不殺他,恐怕他也沒什麽好下場。
“好。”
少女壹笑:“感謝,現在……妳們該走了,基格的因果線還承載不了妳們追溯這麽遠。”
少女說完,忽然壹推,二人倒飛而出。
實驗室裏,秦昆、皮羅先後跌坐在地,頭盔脫落,二人仿佛魂魄離體後被大力推回來壹樣。
皮羅發現自己渾身濕透了,看到自己平安回來,松了口氣。
然後,皮羅發現了秦昆脖子上的骨串,哈哈大笑:“秦,相信我了吧?我們去了混沌,那裏非真非假!妳看,妳竟然帶了這串東西回來!我以前也嘗試過帶其他東西回來,都沒成功過。難道這和能量引流有關?”
此刻,秦昆看著自己脖子上的骨骼掛飾,忽然間壹拍額頭。
“皮羅!”
“怎麽了?”
“妳的實驗體要沒了。”
皮羅大驚,轉頭看向實驗艙。
此刻,裏面憑空出現壹個女人,正是剛剛的少女。
少女朝著二人揮手作別,下壹刻,和營養艙裏的基格壹起消失在原地。
……
秦昆坐在實驗室,揉著太陽穴。
皮羅也在長籲短嘆。
實驗沒做完,能量引流到71%的時候,食人魔沒了,被壹個憑空出現的少女帶走了。
皮羅幾乎將自己的頭發都要抓掉了。
這特麽是見了鬼了嗎?!
“秦……這是神術?”
“不,這是科學。”
“別給我扯什麽科學!”皮羅壓低聲音,盡量沒有咆哮出來。
去他媽的科學,壹個女人憑空出現,帶走了自己的實驗體,這怎麽可能是科學。
秦昆倒了壹杯水,幽幽道:“有個重點妳得明白。我們現在的巴黎,也變成了非真非假的地方,雖然只是壹個城,但也算壹個小千世界。”
幾乎是皮羅給秦昆科普的原話,被秦昆拿來勸說皮羅。
皮羅咬著牙苦笑:“妳在消遣我……”
“沒有,我意思是……既然大家都是混沌世界,我們都能去別人的地方,別人為什麽不能來我們的地方。”
“這……”
皮羅楞住。
秦昆聳聳肩:“她只要憑本身能力,擁有和妳的儀器壹樣的作用,恐怕能做到吧?”
皮羅不說話了。
因為理論上……是行得通的。
……
夜晚。
秦昆開著車離開魂堡,副駕坐著皮羅。
皮羅頭壹次變得沈默寡言起來。
不過嘴巴卻在不停念叨著什麽。
秦昆細聽後才聽得出,這廝不斷在念叨‘科學的盡頭是神學’之類的話,看得出為了維持世界觀沒有崩塌,皮羅很痛苦。
“皮羅,我們還能做壹個交易。妳告訴我魂堡是怎樣讓十死城降臨在這裏的,我可以帶妳去別人的因果線裏。這地方多去幾次,也就不會太刺激精神了。”
這句話有莫大的吸引力。
但是皮羅拒絕了。
“這是魂堡的絕密,我要是說出來會被槍斃的。”
“不要怕,妳還能改國籍……以妳的本事,三墳山那邊肯定很歡迎妳。”
“這是叛逃!”
皮羅捂著腦袋,“妳別說了,我真的不可能和妳做交易。”
秦昆悻悻。
回到酒店,巡夜的人只剩了佛海壹人,佛海似乎在打坐,秦昆沒有驚動他。
下榻,壹夜好夢。
翌日醒來,天空昏暗。
秦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表時才發現已經到黃昏了。
“怎麽回事?我昨天淩晨回來的,也不可能壹覺睡十幾個小時吧?”
套房客廳,皮羅打著哈欠:“以太陽參考時間是愚蠢的。不要相信時間。”
秦昆立即會意,這不是真正意義的巴黎,這是壹處混沌空間。
如果空間是混沌的,那麽站在‘高處’的人就能更改這裏的法則!
秦昆頭壹次用上帝視角來思考問題。
“妳是不是知道什麽?”
“這裏壹些東西被教廷壹位祭司改變了,能說的就這麽多。”
秦昆聳了聳肩。
也罷,他不需要知道太詳細,不過和自己推測的差不多就行。
吃早飯時,秦昆忽然覺得今天的人似乎少了很多。
餐廳裏,服務員少了四分之壹,廚師也少了。
吃完飯後,外面黃昏已經變成了黑夜。
街上的人本來就不多,今天又少了壹些,感覺有些空曠。
“當家的!”
聶雨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看著皮羅好奇:“這人是誰?”
“朋友。”
聶雨玄點了點頭,秦昆問道:“怎麽了?”
聶雨玄低聲道:“幽靈議會那邊說了壹些事。”
“什麽事。”
“智慧法陣。他們在這裏布下了智慧法陣。”
“說點好理解的。”
“哦。”聶雨玄拿出手機念起了短信,“我們還有最後六天,盡可能地保證帶金光的平民少些死亡。他們現在的金光是那些宿主的食物,對那些宿主有致命吸引力,我們還要在六天內解決掉所有不明人物。大致就是這意思。”
“如果完不成呢?”
“第七天,末日會降臨。”
“什麽末日?”
“諸神的黃昏。”
“他們神話故事看多了吧?”
聶雨玄道:“幽靈議會就是這麽說的。”
秦昆撇撇嘴。
聶雨玄補充道:“那些宿主吃了平民體內的金光後,實力會變強。理智也會減少。所以越往後他們越厲害!”
“變強?”秦昆睜大眼睛,“那他們閑的了,造出這金光。”
“這是為了保證平民的安全。平民有金光在身,死了以後只是在這壹處世界死亡,在智慧法陣外還會活著。”
秦昆琢磨著……這怎麽像十死城的法則呢……
“那我們呢?”
“我們死了可就真死了。”
“憑什麽?”
“似乎有靈力波動的人不受金光庇佑。”
“我草。那我們也沒辦法變強嗎?”
“除非我們也殺平民,吃掉那些金光。”
秦昆思忖了壹下:“可以嗎?”
聶雨玄點點頭:“幽靈議會說……可以。只是會讓我們精神錯亂,理智減少,喪失人性。”
這和鬼臨身有什麽區別!
“這就是教廷的秘術?”
“咳,其實是郇山隱修會和教廷聯手的秘術。”
二人正說著,樓外傳來壹聲巨大的咆哮。接著,梅瑟琳的尖叫傳來:“克萊夫!!!”
窗外,壹個身纏鐵鏈的三臉人鎖住克萊夫的脖子,將其提到3層樓高的地方。
秦昆眼睛瞪圓,給身上貼上飄羽符,從窗戶直接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