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波洵佛祖持正義

　　作為壹個合格的幕後黑手，反派boss，豈能不去研究，如何用系統控制壹個人。
　　早在最開始穿越，陳昂獲得自己第壹個的博士學位的時候，他就從人類的普遍行為發現，地球上的碳基直立猿們，總是以為自己的行為習慣和思維模式，是出於自己的‘自由意誌’的結果，他們總是覺得，他們的社會行為或許被體制和制度控制，但他們的精神壹定是自由的。
　　這種愚蠢的極端表現，就是那些在狹小的出租屋中忍著艱難的條件，每天上課，做遊戲的傳銷人員，還有更加普遍的在宗教場所，學習各種經書，每天禱告，做活動的宗教信徒。
　　如果妳將兩者的數字相加，便會驚訝的發現，這種被人控制思想，卻仍以為自己的精神是自由的，信仰是高貴的直立猿數量，占據了整個星球的百分之七十。
　　這就讓這種愚蠢的極端表現，看上去不那麽愚蠢了！
　　畢竟作為壹種社會動物，人類的基因本能和社會要求都告訴自己，從眾是安全的，在人群中才是最安全的——這也是精神操控他們的壹種方式——告訴他們，他們是合群的，他們必須去合群，那些愚民們，就會自發自覺的異化自己，試圖融入人群之中。
　　所以無論傳銷還是傳教，基本要求都是壹個相對封閉的，行為異化趨同的小社會。
　　如傳銷的封閉試講課，宗教的傳教場所和儀式化……二者的洗腦本質，表現出來就是特質的相對。所以如果陳昂在現代社會，需要創建壹個新興宗教，那麽傳銷人員，無疑是壹個可以發展的重點。
　　將這種心理上的普遍規律推廣來看，要讓壹個人的行為，心理被系統操縱，叫他們自以為是自由的，卻不知自己的壹舉壹動，都在那只幕後黑手的操縱之下，如壹個提線木偶壹般，壹點也不難，準確的說——非常容易。
　　陳昂隨手創造的功德報應系統，就是其中的典範。
　　“功德是功德，罪孽是罪孽！”表面上陳昂在坦誠不過了，他直白道：“妳們理解的太錯誤了！自以為除去那些罪孽深重之輩，就是在做功德！”
　　伊秩訾驚訝道：“難道不對麽？”
　　“當然不對……”陳昂振振有詞道：“我問妳，要是妳的壹個手下，貪了妳的錢財，犯下了大罪，妳的另壹個手下殺死了他，妳會高興麽？”
　　伊秩訾恍然大悟道：“這般自作主張之人……”
　　“是了！”陳昂笑道：“妳也會不高興，也不會覺得那個殺人的手下有功，賞罰出於上，而非下，那罪孽深重之人，自有神佛給予報應，這是神佛之權柄，因果，豈容妳來代行？運轉輪回，審判善惡這般大事，也是妳能摻合的麽？”
　　“莫非還覺得自己無罪有功不成？”陳昂譏諷道。
　　“那為何又會有功德？”伊秩訾不解道。
　　陳昂笑道：“那是神佛借妳之手，完成報應，叫他惡有惡報而已，妳看，他罪孽深重，神佛借妳之手施以人劫，叫他死於刀兵劫下，妳便是報應壹環，故而當有福報。如同那個殺人的手下，若是請示過妳，奉妳命令殺人，自然有功。”
　　“這便是受命和非命之別。比方說，妳若是為了正義，殺了壹個罪人，自然要下地獄受苦，懲戒妳殺生之罪，十惡之難。但若是妳奉行教義，殺的是神佛教導經文中，諸如咖啡、佛敵之流，自然要升上天堂凈土，功德大大的有！”
　　“那罪人雖然不是佛敵，但妳有現世報系統在身，所殺惡人，必然是波洵末法自在王佛借妳之手，降下現世報應，叫那些惡人得償業報，妳看，這賞善罰惡，叫世間善惡有報之功，是不是應當歸於波洵佛祖？”
　　伊秩訾壹點就通，明悟道：“而我，雖然有殺人之罪，但秉承波洵佛祖之恩德，也能受波洵佛祖壹絲功德，這功德不是我殺了有罪之人，而是我順應報應，得波洵佛祖願力超拔解救，在殺生之罪外，救贖我壹絲功德。”
　　“妳倒也有些悟性！”陳昂微笑道：“妳殺人是有罪的，波洵佛祖降下報應，於幽冥斷罪處記善惡業作天也，是無量功德，波洵佛祖借妳之手，降下報應，故而借壹絲功德予妳，償贖業力，爾等卻不知佛祖救贖之恩，可悲可嘆，早晚要落入地獄！”
　　伊秩訾喃喃道：“這算什麽悟性。那部族酋長，巫師，不都是這般作為麽？我聽等東土秦人立有律法，殺人者死，殺殺人者，自然也是要被處死，唯有奉那秦王之命，秉承律法處死殺人者，不但無罪，反而有功。”
　　“所以這波洵末法自在王佛，就如東土秦王壹樣，立下法度，叫善惡有報。但那善惡有報之權，卻在這佛祖手中。”
　　“這是當然。”陳昂臉色壹肅道：“波洵佛祖為眾生主持正義，自然只有波洵佛祖自己才能主持正義，其他人主持的正義，就不是正義，因為波洵佛祖說誰是正義，誰才是正義。如果妳想越過波洵佛祖主持正義，先領教壹下波洵佛祖正義的鐵拳！”
　　“其中奧妙，便是體制。體制維系，在於暴力！”
　　“而暴力，就是神佛妖魔，非神佛妖魔者，妄圖違逆體制……”陳昂右手輕輕用力，捏碎了壹枚堅果，將果仁送入嘴中，細細咀嚼，那伊秩訾狠狠打了壹個寒戰。
　　陳昂吃了個堅果才繼續道：“若是只有暴力，未能建立體制，那便是妖魔，根本沒辦法主持正義。”
　　“所以……”陳昂問道：“老貴人可知道什麽是功德了麽？”
　　伊秩訾虔誠肅然道：“波洵佛祖普度眾生之功，超拔眾生之德，就是功德！”他深深地下蒼老的頭顱，以示順服。
　　“南無波洵末法自在王佛！”陳昂念了壹聲佛號。
　　那伊秩訾也跟著道：“南無波洵末法自在王佛！”話音剛落，就看見那功德值處跳出壹個金色的數字——功德+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