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顯露真容
我做老千的那些年 by 馬小虎
2025-4-27 22:56
種叔這才松手，而秦家成立刻倒在了椅子上。
他大口的喘息著，咳嗽著。
好半天，才緩過這口氣來。
種叔的目光看向隋江婉，那只獨眼中，透著壹股子輕蔑。
“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到底是娼門出身，現在居然和秦四海成了壹路人，不錯嘛，隋門主！”
我不明白為什麽種叔好像對隋江婉，有著壹種說不出來的蔑視也厭惡。
但我了解隋江婉，她雖然是壹介女流。
可在江湖中，人脈極廣。
當初，她當眾酒潑秦四海，秦四海也只能照單全收。
可現在，種叔當眾這麽說她。
隋江婉雖氣的臉色煞白，雙手顫抖，但還是強忍著沒發作。
她壹轉身，憤憤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種叔和老吳頭兒這才朝我走了過來，老吳頭兒笑呵呵的打量著我，說道：
“小子，有膽識。就這幾個人，就敢來找秦四海？”
話音剛落，種叔卻黑著臉，罵了壹句：
“狗屁膽識。這叫有勇無謀。以孤身犯險，是兵家大忌！”
我笑了，反問了他壹句：
“可妳倆不也壹樣是孤身犯險嗎？”
壹句話，讓種叔頓時語塞。
老吳頭兒則是哈哈大笑，喝了口紫砂壺裏的茶。
便跟著人群，直接上了樓。
酒店不高，只有八層。
從八樓的步梯向上，便是樓上的天臺。
這天臺極其寬敞，足有三四千平。
壹到上面，就見東北方向處。
壹個中等身高，身材偏瘦的男人。
正站在天臺壹角，看著遠處的海上夕陽。
他的身邊，還跟著幾個保鏢。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裏不由的有些激動。
他應該就是我壹直要找的秦四海了。
隨著壹行人全都上了露臺，而那些江湖大哥，也自發的站到了他的身旁兩側。
老吳頭兒則慢慢的朝著秦四海走去。
眼看著他就要走到秦四海的身邊，幾個保鏢忽然閃身，擋在了老吳頭兒的身前。
秦四海依舊背對著眾人，但他卻忽然開口道：
“讓他過來吧！”
秦四海的聲音很平靜，似乎今天這壹切，都和他無關壹樣。
保鏢退後，老吳頭兒站到了秦四海的身邊。
兩個頭發半白，又年過半百之人，目視著夕陽晚照。
這情景，竟有壹種英雄遲暮的蕭瑟之感。
雖然，秦四海並不是什麽英雄。
“我們多少年沒見了？”
秦四海緩緩開口。
老吳頭兒看著遠處的夕陽，笑呵呵的說道：
“按時間來算，是十八年六個月。按心情來算，應該是昨天還見過！”
“哦？什麽意思？”
“就是說，我這些年我時時刻刻的想見妳。奈何妳秦老四現在貴為關東賭王，不肯見我嘛！”
老吳頭兒說的倒是雲淡風輕。
但誰都能聽得出來，他口氣中的那絲怨念。
秦四海輕輕的嘆了口氣。
“哎，滄海橫流終歸水，江湖路上幾人回。吳老謠，我們都壹把年紀了。何必嘗試著放下呢？”
老吳頭兒沒等說話，種叔壹步上前，大聲說道：
“放下？妳說的輕巧！”
種叔壹指自己的那只獨眼，恨恨道：
“當年妳和隋江婉深陷齊魯，被人軟禁。梅先生遠在巴蜀，依舊電報於我，讓我去救妳。我深念梅先生對我有恩，不遠千裏去救妳。數十人圍困，我損失壹眼，最後把妳撈出來。妳那個時候，口口聲聲這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梅先生和我。之後，梅先生出事，妳是怎麽做的？妳在中間，又扮演了什麽角色？現在壹句放下，妳就想把從前的壹切，全都抹去。這可能嗎？”
秦四海再次嘆息壹聲，他慢慢的轉過頭。
看到他的那壹瞬，我不由微微壹怔。
我雖然沒見過他本人，但我卻在種叔家裏見過他的巨型照片。
我還記得，那張照片被種叔紮的面目全非。
沒想到，照片裏的人就是秦四海。
只是他和照片相比，氣質似乎有些不壹樣。
照片裏的他，有壹種沈穩的霸氣。
但眼前的秦四海，卻是給人壹種垂垂老矣的暮年之感。
“我現在依然感謝妳，王種。只是我們年齡都大了。這個江湖，終歸屬於年輕人的！”
“別說廢話！我找了妳這麽多年，今天終於見到妳了。妳不把當年梅先生的死因說出來，我王種今天絕不會罷休！”
話壹說完，就見種叔摘下墨鏡，攥在手裏。
他用力的握著，眼鏡在他的手裏扭曲，破裂。
劈裂的鏡片，更是紮在了他的手掌上，鮮血涔涔。
他任由血肆意的流著，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秦四海。
“我很奇怪，今天就妳們兩個來了嗎？”
秦四海忽然問了壹句。
“妳還想要誰？”
種叔反問。
秦四海沈默了，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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