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誰大誰小

　　掛了電話，趙陽壹笑。他能感受到馬海軍的聲音透著壹股開朗上揚之勢，想來最近工作生活上應該很順利的！
　　而沒過幾分鐘，馬海軍就發來了短信，說是已經定好了飛機票……
　　第二天下午的壹點來鐘，他就出現在大門前的時候，也就印證了他的猜想。
　　馬海軍先沒顧著和他說話，而是指著出租車師傅道：“這位師傅真厚道，幫我搬東西，這麽遠的距離也才要二十塊錢！”
　　那位司機憨厚地笑道：“趙陽妳的朋友，我們不收錢也會送的！”
　　趙陽笑了笑，指了指果園，道：“壹會兒走的時候去摘點桃子回去給孩子吃吧！”
　　司機高興地點頭道：“哎！好！”
　　趙陽向司機又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馬海軍。
　　時隔壹個月再次相見，與上次相比，雖然他的腹部還像個孕婦前凸著，但是已經由六個月降為了五個月，眼睛也變得很有神采，整個人壹看就特別的喜慶。
　　見趙陽打量他的肚子，馬海軍用手拍了拍，笑道：“怎麽樣，小了吧？前天妳嫂子給我稱了壹下，這壹個月足足減了十三斤，嘿嘿！”
　　趙陽收回目光，淡淡地道：“滾蛋，妳媳婦是我弟妹！”
　　馬海軍將手裏重重的壹個大行禮包往趙陽手上壹遞，笑道：“這是妳嫂子讓我給妳們帶的，主要是些水果和吃食……哎呀，太沈了，累死哥了！”
　　趙陽強調道：“是弟妹！”
　　馬海軍往屋裏看了壹眼，問道：“對了，弟妹呢？”
　　趙陽：“妳妹！”
　　說笑著，他壹手提著包壹手攬著馬海軍的肩膀往院裏走去。
　　進了屋，見屋裏靜悄悄的，馬海軍就小聲地問道：“都睡覺呢？”
　　趙陽點了點頭，將行禮包放到地上，問道：“妳還沒有吃飯吧？中午就先湊合壹頓，隨便吃點吧！”
　　馬海軍笑道：“不用客氣，有吃的就行！”
　　聽到動靜，晨梅走了出來，看著馬海軍道：“妳就是小馬吧？”
　　馬海軍趕緊站了起來，道：“妳就是晨梅嫂子吧？我們說話吵著妳了嗎？”
　　趙陽拍了拍馬海軍的肩膀，笑道：“這就對了，要叫嫂子！”
　　馬海軍反應過來，怎麽壹開口就叫上嫂子了呢？
　　晨梅則笑道：“沒有。剛才已經睡了壹覺了！”
　　說完她就讓趙陽去泡茶陪馬海軍說話，她則端了菜去廚房熱菜。
　　趙陽給馬海軍端了壹杯茶過去，對晨梅道：“熱什麽菜？大熱的天，讓他直接吃就行！”
　　晨梅白了他壹眼，嗔道：“人家小馬第壹次來，有妳這樣對哥們的？小馬，中午就湊合壹頓吧，晚上嫂子給妳做好吃的！”
　　馬海軍高興地答應下來，又道：“嫂子，我和趙陽都熟了，妳不用客氣！”
　　等晨梅撩開簾子去了廚房，他捶了趙陽壹拳，贊嘆道：“妳小子艷福不淺呢！怪不得班花壹直待在妳家，也沒見妳焦頭爛額的，嫂子這樣的，還真能鎮得住場子……不對，我怎麽老是叫成嫂子？我比妳大，應該叫弟妹才是！”
　　趙陽把馬海軍的手格開，給自己倒了壹杯白水，道：“都叫了這麽長時間了，就不用改了吧！”
　　馬海軍笑罵道：“滾！”
　　趙陽端起杯子喝了壹口水，笑而不語。
　　馬海軍四處看了看，問道：“哎，班花呢？”
　　趙陽示意馬海軍喝茶，道：“大前天剛走！”
　　馬海軍惋惜地道：“哎，好長時間沒見了，本來想著這次能見壹面呢……”
　　趙陽笑道：“想見也容易，妳走的時候從京城繞壹下就行了！”
　　馬海軍吹了吹茶，美美地喝了壹口，慢悠悠地道：“來妳這裏見到算是偶遇，但要是專門去看就是態度問題了！”
　　說完，他聽到廚房裏切菜的聲音，就對趙陽道：“妳跟嫂……弟妹說壹聲，不要太麻煩，隨便有兩個菜吃飯就行！”
　　趙陽按了下他的肩膀，道：“坐著就行，有啥吃啥，沒什麽麻煩的。”
　　說了壹會兒話，晨梅就將菜端了進來，其中有兩個是中午的剩菜：壹盤嫩豆芽炒豆腐皮，壹盤五花肉燉土豆。
　　不過，說是剩菜，並不是吃剩下的菜，而是知道馬海軍要來，估摸了壹下時間，就專門多做出了壹些放著，來的時候好方便他能及時吃上飯。
　　剩下兩個是涼拌菜，壹盤蒜泥茄子，壹盤用紅辣椒拌的黃瓜豬臉肉。
　　馬海軍這壹路奔波也確實餓了，菜壹端上來就先吃了兩口。
　　自已泡出來的綠豆芽、自家地裏長出來的土豆茄子，這味道就是有著菜本身的香味，那紅辣椒也不知道怎麽做得，辣得特別透徹、清爽，再攔上井水做出來的豆腐皮，吃到嘴裏也是特別的甘香！
　　於是，吃完兩口，他就悶頭吃起來，顧不上和趙陽他們說話了。
　　吃幹碗裏的飯，馬海軍吐了壹口氣，心滿意足地道：“飽了！”
　　晨梅壹笑，站起身去收盤子。
　　馬海軍又贊嘆道：“真賢惠啊！”
　　趙陽等晨梅出了門，隨意地道：“這有什麽賢惠的？妳在家還得自己做飯洗碗？”
　　馬海軍摸了摸腦袋，咳嗽壹聲，道：“妳嫂子現在要帶孩子，我就多做點唄……壹般也用不著我做，我丈母娘經常在家幫忙。”
　　正說著話，晨曦醒了，孫振香自然也就醒了。
　　她牽著晨曦的小手從西間屋出來，又讓晨曦先自己出去洗臉，她則溫和地對馬海軍道：“妳是小馬吧？吃過飯了嗎？”
　　這是長輩，馬海軍喊了聲“嬸子”，又請她坐下。
　　孫振香也要出去洗手洗臉，等她出去，馬海軍和所有第壹次知道她和趙陽關系的人壹樣，難以置信，直誇她太年輕了！
　　當然，等晚壹會兒他見到趙丙星，就又贊嘆了壹次，然後想到自己的老父親，心裏就說不出的羨慕了——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對父母的身體就會格外地看重起來，只希望這些長輩們能健健康康的，能讓他們多享幾年福。
　　趙陽和馬海軍正聊著天，壺中子神遊物外般地進了屋，看了趙陽壹眼，又看到了馬海軍，意識到他還是個新面孔，眼睛壹亮，就走到他面前，表情肅穆地吟唱起“鎮魂曲”來……
　　馬海軍很是詫異，對壺中子笑了笑，見他眼睛圓瞪，表情嚴肅，就看了趙陽壹眼，道：“這位是……”
　　趙陽向馬海軍擺了擺手，然後對壺中子道：“妳這練的就不對……嘖，妳還是從開頭練吧！”
　　趙陽從壺中子學會了七星拳，作為回報，在安老太默許下，他也將“魂曲”教給了他。
　　不過，正如安老太所說，並不是所有人都和趙陽壹樣，壹學就會，壺中子在“魂曲”的學習上卻是連門都沒入。
　　趙陽教他的第壹首“魂曲”也是“安魂曲”，但壺中子學的時候，自己練習不僅沒能“安”別人的魂，卻先把自己給催眠了！
　　這種情況反復出現了兩天，壺中子就找到了趙陽，用他的話說就是“他壹身正陽之氣，這軟綿綿的曲子用不來”，要學那“陽剛、威嚴”之曲。
　　趙陽想了壹下，“鎮魂曲”排名在“正魂曲”之前，學起來還容易些，就把“鎮魂曲”教給了他。
　　對這支“魂曲”，壺中子壹聽就說和他“有緣”，可惜，在趙陽等人身上用過後，得到的反饋則不太理想：趙陽作為傳授者，會指點其中的不足，有很多，簡直到處都是問題……孫振香等人則說沒什麽感覺，到了安老太和小玉那兒，則直說感到好笑了！
　　他以為這是因為趙陽他們和他有些熟的緣故，所以，他壹方面繼續揣摩練習，壹方面想著找個陌生人試驗壹次，可巧今天見到了馬海軍，但結果……也就不說了！
　　趙陽說完，壺中子捋須點頭不語，過了壹會兒忽然道：“妳七星拳練得怎麽樣了？給為師演示壹遍！”
　　趙陽壹笑，這卻是要找回場子了，但他還是要提醒他壹句，道：“說好是交換的，咱們誰也別當誰的老師，不然和安師那裏的輩分就亂了——再說她老人家也不會同意的！”
　　壺中子嘴角壹扯，卻是扯下了壹根胡子……
　　趙陽以前雖然知道內家拳就是通過調動氣血來實現，不過他缺少系統的認知，而“七星拳”則給他提供了這個機會。
　　這四天多的時間裏，已經足夠他想通很多東西了！
　　看到趙陽雖然在演練的過程中，會有明顯的使力不到位及行氣中斷的地方，但整套拳打下來，卻是已經有了四五分的神味，尤其幾個重要的難點，也就是俗話說每個門派的不傳之秘，也被他琢磨出來，再對比自己學魂曲的過程，尤其是這三天，趙陽又新學會壹支魂曲，“洗魂曲”……
　　這讓壺中子越看越不順眼！
　　等趙陽演練完，他就冷著臉道：“‘七星拳’練到極處，每壹拳都要有七重勁，妳看妳練成什麽樣子了？我看連兩重勁都沒練到！來，這壹式‘天樞拳’腳下應站到離坤位以應現在的季節，出拳應是先含而不露、威而不顯，寓攻於守，妳看妳練成什麽了？妳當是砸門嗎？還有這式‘天權拳’，這是壹式承上啟下之拳，自然要能削能打，妳看妳打成什麽樣了？啊，腳下是怎麽站位的……”
　　壺中子訓得痛快淋漓，最後心情舒暢地離開了。
　　趙陽則是感到茅塞頓開，大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