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無可奉告

　　及時提醒了吳鎮宇的是發哥和華仔，發哥很是贊賞的掃了華仔壹眼，頗是欣賞他的精明。發哥是因為經驗豐富才料到記者要問什麽，華仔卻純粹是靠的是反應了，難怪能成為日後的天王。
　　發哥取代了吳鎮宇的位置微笑著面對記者們，記者壹見吳鎮宇險些脫口而出，激動得都快要跳起來了。誰知道忽然間形勢大變，吳鎮宇不但吞回了話，還由發哥過來面對這幫狡猾的狩獵者。
　　“大家想問什麽，不妨可以問我，不要去為難阿宇了。”發哥照顧新人是人所共知的，向險些做錯事的吳鎮宇做了個沒事的手勢之後才對記者說：“不過，如果是剛才那個問題，我可以告訴大家四個字——無可奉告！”
　　這是蕭然的意思，他被綁架的事在警局留下了案底，記者要查肯定是查得到的。與其被他們查到，倒不如自己先利用壹下這件事，好好炒作壹下自己，為自己將來的事業造勢。
　　不甘心壹無所獲的記者再次問道：“傳言蕭然遭綁架後被藏匿地點死了四個人，是不是真有其事？還有，綁架者是為財還是為仇？”
　　發哥哈哈大笑不止，他認識這個執著的記者，這記者是叫陳達嚴，是《中國時報》的記者。雖然不喜歡這記者這樣追問，可他還是忍不住佩服這記者的執著：“陳達嚴，妳每次都是這樣執著嗎？這次我能夠給妳的還是四個字……”
　　“無可奉告對嗎？”陳達嚴的年紀其實不大，只有二十來歲。只見他沮喪的嘀咕道：“我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不過，我想再問壹個問題，絕對與綁架案無關。發哥，妳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梁老板親自帶隊來卻沒有出現在首映儀式上呢？”
　　“他生病了，是感冒！”發哥可謂是從善如流了，讓壹旁的吳鎮宇大開眼界：“所以來不了，我想這個答案能夠讓妳滿意了吧！”
　　“恐怕不是感冒吧！”陳達嚴狡猾的笑了，接著便滿臉遺憾的說：“真可惜，我本來想找他要個簽名的！”
　　第二天，林貴雲送機時，忍不住對蕭然伸出壹個大拇指贊道：“阿然，妳可真有壹手，手底下有這樣厲害的高手居然都不透露壹下。”
　　說著林貴雲的眼神掃在關新臉上，卻總覺得這中年不太像那種可以壹舉擊斃四個壯漢的人。蕭然打著哈哈笑道：“雲哥，妳這樣說就有些誇張了！”
　　“妳放心，汪明貴這混蛋敢踩過界動妳，我不會讓他好過的！”林貴雲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惡狠狠的告訴蕭然：“阿然，妳不會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吧？”
　　“當然，不過，倒也不急，反正壹時半會他死不了！”蕭然可不像林貴雲壹樣大聲，而是輕輕的笑著說：“不是不報，時候不到而已。”
　　回到香港後，蕭然只休息了幾天便繼續過上了白天被占叔批得沒面子之極，而早晨和白天則被關新訓得像條死狗似的悲慘生活。不過，悲慘是很悲慘，蕭然還是認為很有必要擁有壹點自保的能力。
　　至於臺灣方面，林貴雲來了電話，告訴他汪家的生意被逼著撤出了臺北。蕭然聽到這裏，便嘿嘿笑了，有些事是不需要親自動手的。譬如骨龍，上次他固然是把人交給了鬼王東，可還是被斬了手，壹樣報了仇。
　　想到這裏，他便覺得自己很陰險，簡直就是小說裏的超級大反派。仔細想想，他發現自己自成為電影公司老板以來，就變得詭計多端了，愛使手段。不過，這顯然沒影響他對朋友的直爽性格。
　　他剛回到香港，聯英龍頭鬼王東便來了電話，問了他被綁架的事之後。蕭然倒是不得不佩服鬼王東的收風本事，只是鬼王東的語氣不免讓他感到好笑。
　　鬼王東是以試探語氣詢問那四個人被壹招擊殺的消息是不是真的，還問出手的人是不是蕭然的手下。蕭然不願意在這事上瞞他，問了關新的意見後，便直承其事，告訴他是自己的保鏢做的。
　　當鬼王東了解到蕭然的保鏢便是那天陪他壹起去茶樓談判的中年人時，不禁大吃壹驚。他當時本來是有砍了蕭然的想法，若不是蕭然真的很講江湖道義的爽快把人交給了他，只怕他當時就掀桌子砍翻蕭然了。
　　只是現在鬼王東回想起來，當時那情形真是讓他後怕不已。試想壹想，若是當時真動手，若殺壹人只用了壹招，當時那中年未必能護得住蕭然，可是肯定能殺了他。
　　鬼王東的電話剛掛上不久，向華強和十三K的大哥都來了電話問了蕭然這件事。蕭然給出了同樣的答案，電話那便就好象鬼王東壹樣沈默了半晌才說話。
　　蕭然固然對這三個家夥的行為感到煞是好笑，可是他卻沒想到，這件事通過三人的嘴傳給得力手下，手下再傳給手下。沒過壹周，蕭然身邊有個能壹招殺壹人的絕頂高手的消息便傳遍了道上，壹時間，蕭然這個不是道上的人竟成了道上最著名的人物之壹。
　　蕭然當然沒料到這樣的後果，他就是神仙都沒辦法顧全那麽多事。況且他還有別的事要幹，就好象七月份過了沒幾天，就是《監獄風雲》上映的前兩天，劉鎮偉找到了蕭然，《賭聖》的劇本已經被完成了。
　　由於蕭然這個老板幾乎不理會管理上的事，而劉鎮偉則是導演，不需要去公司上班，所以就約了個茶餐廳見面談劇本。見了面點了東西，劉鎮偉便拿出劇本給蕭然看。
　　這情形讓蕭然記起了自己當初四處投遞劇本的樣子，只不過，現在形勢來個大逆轉，輪到別人給他投遞劇本了。壹時間，竟忘了看劇本，就在位置上感慨萬千起來。兩年的時間便成了電影公司老板，還是香港頭號編劇，再來個兩年時間又會有什麽樣的成績？
　　劉鎮偉見蕭然好象陷入了沈思裏，忍不住輕咳壹聲：“老板，妳看看這個劇本吧！”
　　蕭然驀然驚醒，向他抱歉的笑了笑：“老劉，我說過不需要這樣叫我，叫我阿然就好了！妳等等，我先看看！”
　　劉鎮偉何嘗希望對著壹個年紀輕輕的家夥叫老板，盡管他認為這家夥真的很有實力做老板，可是這始終是有些尷尬的。以前他是壹直都叫阿然的，可是最近壹兩個月來，他覺得自己漸漸的不能再直接叫出阿然了，就好象有壹種無形的壓力似的。
　　蕭然不清楚劉鎮偉的尷尬想法，正在瀏覽劇本當中。他只看了九段的前壹段便微感驚訝了，因為這個故事固然是和他所知道的沒什麽區別，可是卻沒有了那些搞笑的橋段。
　　最典型的就是主角的出場本來是很搞笑的壹件事，卻已經沒有了，不再是內地人而是香港本地的人。再到三叔這個角色的那個什麽神經失控癥都沒有了，就好象被完全過濾了壹遍似的，變成了類似蕭然版本的《賭神》那樣嚴肅的正劇。
　　他現在很好奇，為什麽劉鎮偉沒有寫出他所了解的那些橋段，思索壹下便決定側面壹點問：“老劉，妳構思這個劇本的想法是怎樣的？”
　　劉鎮偉喝了壹口鴛鴦奶茶，看著蕭然那波瀾不驚的神色，心下忐忑不安的想不會出了什麽問題吧：“看了《賭神》後，我就開始想到這是壹個大有可為的題材，而且很少有人涉足這裏。所以，我想到特異功能是不是可以用在賭博上。”
　　說到這裏，劉鎮偉見蕭然露出笑容點了點頭，心下稍安：“我想，以特異功能贏來很多錢，可是卻得不到自身精神上的滿足。而且，我想劇本的主題可以是暴富之後的心態，或者不如說是以賭博能夠為人們贏來多少快樂？”
　　蕭然微微壹驚，他沒想到劉鎮偉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走得遠，竟然已經在開始思考在反賭片了。猶豫了壹下，他的手指搖動壹下：“妳停壹下，我再看看劇本！”
　　再壹次稍仔細的瀏覽了壹下，甚至連劉鎮偉再要了壹杯冰奶茶都不知道。蕭然放下劇本，心裏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這個劇本與他所知道的除了在大致故事上，幾乎完全不同。
　　劇本的主題在於從某種層面上分析賭博的存在意義，盡管還不是很本質的分析，可是卻已經是相當難得的思考了。最典型的就在於，劇本裏星仔這個角色可以說是充當了壹個反面人物，以這個依靠賭博獲得大量財富的角色與三叔這個因賭博而快樂的角色作為壹種對比性的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