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 【錯？】

　　“我想，這下我們的麻煩大了。”
　　老田輕輕的將筆記本電腦合上，轉過頭來，神色很是難看。共工祝融還有幾個女孩子都是神色尷尬，白菜仿佛想說什麽，卻終於忍住沒有說話。倒是伢伢，想了壹下，問了壹句：“那個人，真的是陳瀟麽？”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因為照片太過模糊，而照片上，那個人影輪廓從比例看來，仿佛比陳瀟要高大壹些，還有那壹對翅膀……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恐怕是的。”老田的表情仿佛是吞了壹個黃連。
　　壹片倒吸涼氣的聲音，祝融卻忽然猛的壹拍桌子：“小子好樣的！居然弄出這麽大的手筆，把壹個日本人的軍港都幹掉了啊！哈哈哈哈哈！！”
　　只是她笑得雖然大聲，卻沒有人符合她，祝融笑了幾聲之後，看著周圍大家都在沈默，忍不住止住了笑，瞪著眼睛喝道：“怎麽了？這麽大快人心的事情，妳們的表情卻怎麽好像家裏死了人壹樣！”
　　她指著共工：“妳！妳幹嗎憋著嘴巴？難道看這些日本人倒黴，妳不高興麽？”
　　共工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回答道：“這個，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且不說弄出這麽大的事件，會產生多大的影響……呃，關鍵是，如果這個家夥真的是陳瀟那個小子，他怎麽跑去了日本？為什麽不回來？況且，以我們所知道的陳瀟的性格，恐怕做不出這麽大開殺戒的事情吧。”
　　“慢慢來，疑問很多，我們壹個壹個討論。”老田看來是最穩重的壹個：“第壹個問題，我們必須找到陳瀟！或者說，找到照片上的這個家夥。”
　　“妳怎麽就肯定這是陳瀟？”共工提問。
　　“這個……”老田咬了咬牙：“這個，恐怕就要問普林斯那個瘋子了！媽的，都是他幹得好事！！”
　　說到最後，壹向穩重的老田也終於忍不住罵了壹句娘。
　　看著沈默的眾人，老田沈吟了壹下：“祝融共工，我們需要更多的消息，現在看來，這種重大的事件，官方發布出來的消息肯定是有水分的。妳們想辦法從其他渠道多了解壹些。嗯，和島上聯系壹下，看看我們的那些老朋友能不能弄到更多的消息。然後……我需要去見壹個人。”
　　他的神色滿是陰霾：“如果陳瀟真的發瘋了，那麽恐怕只有壹個人有辦法讓他清醒過來。而且很巧的是，我恰好看見這個人在K市出現了！”
　　……
　　徐家的大宅裏主人書房。
　　厚重而奢華的柚木書架前，徐老頭子仿佛很隨意的捧著壹本書，他就坐在柔軟的椅子上，只是雖然在翻書，卻顯得心不在焉，壹只手無意識的在桌面輕輕敲打著。
　　“妳還是下不定決心麽？”
　　壹個帶著嘲弄味道的聲音。
　　坐在書房裏，在徐老頭子面前的，赫然正是改變了容貌的史高飛！
　　史高飛愜意的把腿翹在茶幾上，抱著膀子，滿臉冷笑看著徐老頭子，他的身邊，索索壹身黑衣，臉色有些不耐煩，明顯是壓抑著性子，耐著性子坐在沙發上。
　　“妳知道的。”徐老頭子終於擡起頭來，他的表情很平淡：“我現在有家人孩子。”
　　史高飛臉色很不屑，他自顧自的拿起了茶幾上的壹個雪茄盒子，給自己點了壹只雪茄。他的動作很緩慢細致，而徐老頭子就這麽靜靜的望著他，也不知道眼神裏到底是什麽意思。
　　緩緩的噴了口煙，史高飛仿佛才笑了壹下：“妳認為，他們會放過妳？哪怕妳什麽都不做。只要他們知道我找過了妳，妳就別想跳出這個漩渦。”
　　徐老頭子哼了壹聲，他的眼神裏有壹絲惱火：“所以妳故意跑來找我？”
　　史高飛默然。
　　“妳為什麽這麽信我？”徐老頭子仿佛在冷笑，他盯著史高飛看了兩眼，眼神鋒利如刀：“妳應該知道，如果我願意的話，只要我按壹下按鈕，就可以把妳抓住！別忘記了，我的這個書房，防禦系統可是妳幫我安裝的！”
　　史高飛依然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徐老頭子，過了良久，才嘆了口氣：“妳是那樣的人麽？”
　　“……”徐老頭子默然，臉上終於擠出壹絲勉強的苦笑：“我不是。”
　　“組織裏的人，我現在壹個都不信。”史高飛哼了壹聲，他仿佛瞥了壹眼旁邊的索索。
　　“雷狐呢？妳也不信他？”徐老頭子目光若有深意。
　　“也包括他！”史高飛仿佛根本不避諱旁邊的索索：“我不能信他，不是不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為我甚至不敢肯定雷狐身邊會不會有人已經……而且……”
　　下面的話不用說了。兩個老家夥對視了壹眼。
　　索索低著頭，臉色有些陰霾，不過依然保持著沈默。
　　“我呢？妳就信了我。真不知道我是該感謝妳的信任，還是該咒罵妳把我拖下水！”徐老頭子恨恨的嘟囔了壹句。
　　“隨妳。”史高飛笑瞇瞇的樣子，悠悠吸了壹口雪茄。
　　“好吧，我能為妳做點什麽？”徐老頭子皺眉：“妳需要什麽？錢？身份？還是安全的隱藏住處？”
　　“我要壹份名單！”史高飛咬了咬牙：“壹份國際聯盟兩年以來，各大組織登記出來的死亡名單！還有通緝名單！”
　　徐老頭子楞住了：“死亡名單？通緝名單？妳要這個幹什麽？”
　　史高飛在微笑，他的笑容之中，眼神卻有些冷：“妳認為，那些忽然冒出來的襲擊了服務社非洲分部的家夥——他們真的是忽然‘冒出來’的麽？”
　　每壹個正式的異能組織，都在國際聯盟裏掛了號，都有壹份正式的成員名單留存在國際聯盟，同時輸入數據庫——這是早年服務社倡議之下創立國際聯盟的時候就留下的傳統。雖然到了現如今，服務社已經失去了對國際聯盟的領導地位，但是這個傳統卻壹直保留著。
　　徐老頭子不是傻瓜，他微微壹沈吟，就明白了史高飛的意思：“妳的猜測是，那些家夥，不是忽然冒出來的，而是……已經死了的家夥？”
　　“準確的說，是名義上已經死掉的人。”史高飛哼了壹下：“還有失蹤者，被通緝者，叛逃者……把這兩年來所有的名單給我，我想，或許我們能從這份名單裏找到壹些‘驚喜’。”
　　徐老頭子有些無奈：“別不要這麽快就說‘我們’好不好？我可還沒決定陪妳壹起下水。”
　　不過他略微遲疑了壹下，依然點了點頭：“好，弄到這種名單我可以做到。這件事情我答應妳。”
　　史高飛終於笑了，這次他的笑容更真誠了壹些：“謝謝。”
　　徐老頭子撇了撇嘴角，就在這個時候，他面前的電話響了起來，徐老頭子拿起電話，聽了兩句，臉色有些古怪，隨意的嗯了壹聲，然後放下電話，看了史高飛壹眼：“看來，麻煩已經隨著妳的到來而出現了。見鬼，史高飛，妳來到我這裏，已經有人知道了！”
　　史高飛皺眉：“誰？”
　　“有人想見妳，老朋友。”徐老頭子笑得很無奈，他用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仿佛很頭疼的樣子。
　　……
　　“餵，我說，老朋友見面，不用板著臉吧？”
　　老田看著史高飛健步如飛的樣子，笑得很愉快：“看見妳不坐在輪椅上，總是讓人很奇怪的。”
　　史高飛翻了個白眼：“哦？妳怎麽找到我的？”
　　“拜托，在機場我就察覺到妳在偷看我了，只不過我懶得和妳打招呼而已。”老田笑得很寬厚，但是眼神卻透著狡猾：“不過，我知道，妳來到這裏，要麽就是來找我的，要麽就是來找姓徐的家夥。不過相比而言，妳找他的可能性更大壹些。”
　　“為什麽？”
　　“因為妳信不過我。”老田的語氣很古怪：“我是異能者。妳的習慣很怪異：妳信不過任何異能者，妳只相信普通人。”
　　“因為異能者大多數都不把自己當成人類！”史高飛的回答很生硬。
　　徐老頭子依然坐在那兒：“妳們是不是壹見面就會嗆火呢？”
　　老田哈哈壹笑，大步走進了書房坐了下來，他甚至還很大方的拍了拍索索的肩膀：“好久不見了。”
　　索索嗯了壹聲，臉色很冷淡：“田叔。”
　　“哈哈，跟著這個壹身都是麻煩的科學狂人，辛苦妳了。”老田笑瞇瞇的樣子，渾然不顧忌旁邊史高飛翻白眼。
　　“既然妳認為我麻煩，還來找我幹什麽？不如像在機場那樣裝作沒看見好了。”史高飛聳聳肩膀。
　　“遇到麻煩了，而且是天大的麻煩。”老田雙手比劃了壹下，語氣很認真：“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麻煩。”
　　頓了頓，他嘆了口氣：“簡單的來說呢，普林斯那個老瘋子來到了K市，煽風點火，惹了四個S級的家夥壹陣亂鬥，最後，讓壹個本來就很危險的小子，變成了壹個超級危險的大瘋子。而這個發了瘋的小子，現在惹了壹個滔天大禍——這也不算什麽了，問題是，那個小子現在變成了壹個隨時會引爆的核彈，我們就不得不想辦法把他給抓回來了。”
　　史高飛眼皮壹跳。
　　老田看了史高飛壹眼，又看了看徐老頭子，有些驚奇：“餵，妳們都不看新聞的麽？”
　　徐老頭子和史高飛互相看了壹眼：“新聞？”
　　老田拍了壹下腦門：“見鬼，忘記了妳們兩個老家夥，顯然是沒有上網看八卦的習慣的。唉，缺少了八卦之魂啊。”
　　說著，他撲到了徐老頭子的書桌旁，打開了電腦，飛快的登陸了壹個網站：“自己看吧！”
　　當那個聳人聽聞的專題被打開之後，原本神色還有些不耐煩的史高飛只看了壹眼——他看到的正是那張拍攝的陳瀟張開雙翼飛在天空的模糊的輪廓。然後史高飛的臉色就變了！
　　“這是……普林斯？”
　　“妳瞎了！”老田叫了壹聲：“普林斯那個鳥人的翅膀是白色的，而且那個鳥人現在正躺在我家裏裝死呢……妳再仔細看！！”
　　史高飛仔細多看了幾眼之後，臉色忽然壹變，終於想到了什麽，他霍然跳了起來，仿佛被砍了壹刀壹樣，盯著老田：“妳！難道這是陳瀟那個小子？！”
　　“很不幸……應該就是他了。”老田吸了口氣：“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我所知道的只有三條比較準確的信息可以參考：第壹條呢，這個小子現在變得很強很強，非常強，普林斯那個家夥的實力大家都很清楚，但是他現在就躺在我家裏，全身的骨頭斷了壹大半，我找到他的時候，只剩下壹口氣，啊不，應該說，只剩下半口氣了！他告訴我，就是陳瀟打傷他的……而且，是正面的硬砰硬！只用了壹擊！”
　　這話說出來，史高飛的臉色已經瞬間蒼白，就連徐老頭子也撲通壹下，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普林斯？！見鬼！他可是聯盟裏承認的S……”
　　“我還沒說完。”老田愁眉苦臉繼續道：“第二條消息，如果沒有錯誤的話，陳瀟可能吸收了四個S級的血液，得到了進化……四個S級啊！”
　　史高飛的臉已經鐵青了，仿佛從牙縫裏迸出了壹句話；“妳確定？”
　　老田嘆了口氣，能不確定麽？那個普林斯，那個混蛋瘋子幹的好事啊！！
　　“第三……”老田看了看史高飛，猶豫了壹下：“妳要不要我扶妳壹下？看妳的樣子好像有些站不穩。”
　　“第三是什麽？”史高飛擺擺手。
　　“第三……他現在可能已經失去了意識，因為……他沒有回來，莫名其妙跑到日本去了，還弄了這麽大壹個場面。”老田指著屏幕上那已經變成了壹片火海和廢墟的佐世保軍港。
　　老田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對他的身體構造還有血液等等，妳所了解的資料是最詳細的，或許，妳能有辦法對付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多半是因為得到了我們幾個人的血，然後……噬血進化了。”
　　……
　　“噬血進化是壹種罕有的異能，目前根據最新的公布資料，現存的異能人類之中，沒有人擁有這種能力。”史高飛的目光閃動：“不過，要知道，進化這種事情，並不僅僅存在於人類，很多其他的生物也同樣擁有特殊的能力。至少，我所知道的，俱樂部方面壹直在致力研究各種生化獸，試圖用其他的生物復制或者還原出壹些現在已經絕跡的異能，其中就包括了‘噬血進化’。”
　　這裏是爛尾街上老田的修車場地下室。
　　這裏布置的仿佛是壹個實驗室壹樣，只不過東西堆放得極為雜亂，墻角還有壹堆破破爛爛的零件。
　　爛尾街上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這間地下室裏。
　　史高飛的神色很郁悶，他面前壹張滿是銹跡的桌子上放了幾根試管：“根據我曾經對陳瀟身體抽取的血樣進行了研究，因為時間並不長，得到了研究成果並不算太多，不過目前我已經得到了幾個可以確定的結論，除了他被凈化藥劑感染之後發生的變異，使得他可以吞噬其他異能者的細胞DNA進行自我還原復制，也就是說，他可以通過吞噬其他異能生物的血液，或者其他體液，而得到DNA，就可以復制出並擁有其他異能者的能力。這個異能，在目前看來，是獨壹無二的，也是陳瀟獨有的能力。”
　　史高飛緩緩的訴說，坐在壹旁的老田忍不住道：“這個我們的都知道了，妳說關鍵的吧。”
　　史高飛狠狠瞪了老田壹眼，仿佛很不滿意自己的話被打斷：“閉嘴！”
　　他咳嗽了壹聲：“同時，我得到了陳瀟的血液樣本，還有根據他的各項檢測，他目前擁有的異能之中，最然讓我‘驚喜’的，就是‘噬血進化’。”
　　他隨後解釋道：“噬血進化和陳瀟本身的復制其他異能者的能力……這兩者是不同的。如果單純是復制其他異能者的能力，那麽只能使得陳瀟所擁有的異能的‘種類’增加，但是他本身的能量值卻並不會改變，恰恰相反，在本身能量值不變的情況下，他會的異能種類越多，卻反而會把他每種異能的等級攤薄！也就是說，會的種類越多，但是每種異能的級別都很低。這是他本身的壹個弱點。”
　　史高飛說到這裏，語氣壹變：“但是，擁有了‘噬血進化’這項能力之後，他的這個弱點就不存在了！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應該感謝那只被他幹掉的生化獸！！！而噬血進化本身，吸取的並不是別人的異能的種類和類型，而是通過這種方式，直接提升‘能量值’。”
　　“我想我能理解妳的意思。”老田嘿嘿壹笑：“這個問題我從前和陳瀟那個小子討論過。他的吞噬別人的異能，就好像可以模擬所有各種門派武功招數的‘小無相功’，而噬血進化，則是可以吸取別人內功的‘北冥神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閉嘴！”史高飛仿佛和老田總有些看不對眼：“要不要讓妳來說！”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勉強壓著怒火：“總的來說，有了這兩種能力，從理論上來說，陳瀟已經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強的異能者了……或者說，是潛在的最強異能者！因為他可以通過這兩種異能讓他自己無限進化無限變強。不過，這其中也是有壹個弱點的。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異能，任何壹項異能，都是有弱點的。”
　　史高飛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壹個試管，試管裏是壹點血樣：“噬血進化這項異能，雖然能吸取別人的內功……啊呸呸呸！吸取別人的能量值！！但是，它本身是有局限的！這個局限，就是量變和質變！”
　　他看了壹眼臉色有些茫然的老田等人，冷笑了壹聲：“我說的簡單壹點吧。做兩種假設。
　　第壹種假設，陳瀟本身是B級，那麽被他吸收來的血液是B級以下的，那麽無論他吸取再多，吞噬再多，他本身的級別也不會增加，依然會固定在B級。而這種時候，他吸收來的能量值，只能補充他身體原本損失消耗的能量，但是並不會讓他自己的級別增加。也就是說，只能產生量變，卻不會出現質變。這是第壹個局限。
　　第二種假設，陳瀟本身是B級，但是他吸收來的血液，卻是屬於A級強者的，那麽，這種時候，根據噬血進化這種能力的特性，就會脫離量變，而產生質變了！吸收來的能量不但會補充他原本自身的損耗，同時還會和他本身的基因融合發生變異，使得他自身的等級增加。但是……這也是有壹個最大上限的！也就是說，他如果是B級，那麽哪怕他吸收壹百個壹千個壹個萬個A級的，那麽他最多也只會進化到A級！這個最大值，是取決於被他吸收的人的最高級別。也就是說，如果被他吸收的人是A級，那麽哪怕他吸收再多的人，產生的質變，也只會停留在A級，而不會更高了！”
　　史高飛說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神色凜然，壹臉的專業：“根據我本人對異能種類的劃分和定義，對於噬血進化這項異能，我本人做出的定義是：在吸收者的等級高於被吸收者的時候，只產生量變化，量變的最大上限取決於吸收者自身等級；而在吸收者的等級低於被吸收者的時候，則產生質變，但是質變的上限取決於被吸收者的等級！！”
　　這幾句比較專業的定義，讓眾人聽的都有些茫然。老田也有些發呆。唯獨是索索，聽了之後，眼神裏出現了壹絲異色，但隨即就冷淡了下去，依然冷漠的坐在角落裏。
　　史高飛看著沈默的眾人，心中有些惱火，嘆了口氣，低聲嘟囔了壹句：壹群蠢貨。
　　他擡高了聲音：“也就是說，按照這種定義，陳瀟就算是吸收了四個S級強者的血液，他的能量，也最多只會達到S級！！”
　　這句話才算是說清楚了，但是……
　　“這不可能！”
　　壹個虛弱無力的聲音響起。
　　正是在角落裏，浸泡在那個透明的器皿裏的普林斯，這個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把插在嘴巴裏的管子拔了出來，雙手趴在器皿的邊緣，身體依然浸泡在綠色的黏液裏，吐了口氣，中氣不足的低聲道：“我可以用我身上斷掉的壹百多根骨頭打賭，那個家夥現在絕對不止是S級了。”
　　史高飛哼了壹聲：“我是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