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四章 緣份

　　湖濱公園對面客房，服務生將兩套睡衣交給鄭燕，鄭燕給了服務生小費後關門。敲浴室門，將壹套男睡衣遞進去：“他們說三個小時內會處理幹凈衣物。”
　　袁忘接過睡衣，關門。鄭燕深出口氣，拿了女睡衣到另外壹個淋浴室。這是壹間豪華套房。
　　服務生再次敲門，穿上睡衣的袁忘開門，服務生問好之後，推車到陽臺處，在陽臺的桌子上鋪設餐布，將食物和飲料放在桌子上。袁忘自然也是給了小費。到陽臺位置上坐下，倒了壹杯百香果汁，愜意的喝了兩口。
　　“對不起。”鄭燕拉攏下睡衣，坐到袁忘對面，自己倒果汁。她在湖邊等待好久，見袁忘臉部還泡在水中，於是走上前查看。斜坡走的太快，袁忘突然回頭嚇了鄭燕壹跳，於是摔倒滑鏟。
　　袁忘對道歉不置可否，問：“妳在跟蹤我。”
　　“是吧。”鄭燕很爽快：“就可能存在的第四人進行了解。”
　　袁忘：“第四人？”
　　鄭燕回答：“根據監控顯示，有壹名神秘人幫助了妳們，和妳們上了同壹輛車。而根據聯調局筆錄，妳們都否認有第四人的存在。”
　　袁忘：“鄭燕，妳就不能允許我們偵獵社有點自保的手段嗎？監控是不是顯示，在襲擊發生後，我優先救助的目標是秦嵐？妳不太可能因為這件事跟蹤我吧？”
　　鄭燕道：“我們發現前天晚上的事件中有第三股力量，這夥人抓住了大皇帝，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把大皇帝送給了我們。”
　　袁忘：“CA或者聯調局吧？聯調局不能逼供大皇帝，就請妳們臟手，他們來收尾。”
　　鄭燕：“似乎沒有人看得起我們，都想讓我們當誘餌來釣聖網。”
　　袁忘：“妳們不服氣，妳們願意當這枚誘餌。”
　　鄭燕：“按照武力來說，我們持有相當強的火力，我們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我不相信聖網能對我們血十字下手。秦舒還特意警告我，讓我千萬要小心。為什麽每個人都看不起我們血十字？就因為我們之前的失誤？”
　　袁忘掰手指：“我們第壹次見面，妳充滿自信的跟蹤我到了危險之地，結果呢？第壹次合作，妳們被人耍了，導致我去丁家白臥了兩天的底。不僅如此，我和肖邦早就摸到妳們的老巢，我當時還以為妳們有反監控手段，但後來發現，妳們太自信了。我有個問題，自信心的培養是不是十字軍中必修的課程？”
　　鄭燕看袁忘壹會，轉移話題：“今天我不是跟蹤妳，是來找妳。我就自己的困惑問了秦舒媽，秦舒媽讓我跟妳談談，還讓葉夜發了妳的手機定位給我。”
　　“我？”袁忘有些莫名其妙，談什麽？哦……袁忘點頭：“今天我們聯手進攻血十字，看妳的四名同伴能不能防的下來，好不好？”
　　“嗯？”
　　袁忘道：“偵獵社規模很小，不會比聖網大，如果偵獵社都能拿下血十字，那妳們最好放棄主動當誘餌的打算。”
　　鄭燕：“偷襲？”
　　“難不成還要先打個電話預約？”袁忘連線柳飛煙，開擴音：“閑嗎？”
　　柳飛煙：“閑，但我不想找事。”
　　袁忘：“演習壹下？偷襲血十字？”
　　“哈，演習費多少？”
　　袁忘看鄭燕，鄭燕道：“20萬，如果妳們能成功。”
　　“OK。”柳飛煙喊：“葉夜，開工了。”
　　……
　　周糜常駐血十字，下午五點，他剛剛和聯調局探員將大皇帝從血十字轉移到特殊監護醫院中。現在他要趕回血十字那邊，雙方要進行信息共享。他認為血十字可能隱瞞了壹些大皇帝提供的信息，畢竟大皇帝被打那麽慘，怎麽也應該說壹些吧。
　　走出醫院大門，剛要上街邊停的車，只見壹個戴兜帽的年輕人壹把搶過壹位女士的手包，撒腿就跑。這不能忍，作為壹位正義的聯調局警探周糜義不容辭的追了上去。
　　對方跑進街道，追進街道，對方轉90度，進入建築後，周糜馬不停蹄追上去。人壹過轉角，壹只胳膊橫拍而來。眼看不免，胳膊奇跡般的擡了起來，讓過了周糜。
　　兜帽男：“妳已經摔倒了。”
　　草！周糜擒拿抓兜帽男手臂，兩三下之後，就變成周糜跪在地上，兜帽男在其身後勒住脖子。兜帽男：“他死了最少三次，同意嗎？”
　　鄭燕走出來：“唉……周糜，妳死了。”
　　周糜：“什麽情況？”
　　“別管，妳已經死了。”袁忘扛起周糜。
　　“放我下來。”
　　鄭燕：“屍體不要說話。”
　　周糜：“別別別！那也別把我扔到垃圾桶裏，算我消失好不好？”
　　袁忘放下周糜，拿走周糜手槍，周糜壹把抓住：“槍不要開玩笑。”
　　鄭燕：“就當作妳拿了他的槍。”
　　袁忘拿手機，周糜：“手機……”
　　袁忘壹抓周糜手指，指紋解鎖：“越方便的科技，漏洞就越大。”
　　袁忘看手機上社交聊天，看電話號碼，發出信息：“發現疑似目標，請求支援。”既然發信息，對方肯定會想到不方便接打電話。為了保護周糜，他們會盡可能的不聯絡周糜，包括發信息求證。
　　接下來就是串串燒，三名血十字成員到達，壹人望風，礦石和蛇妹進入後巷，看見周糜趴在地上，慢慢靠近。袁忘高處聲音：“妳們死了。”
　　礦石和蛇妹擡頭，槍口尋找目標。地上穿了周糜衣服的鄭燕壹翻身，雙手成槍：“啪、啪、妳們死了。”
　　在鄭燕和他們解釋時，袁忘下來，然後道：“現在我慘叫壹聲，望風的胖子肯定沒頭腦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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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十字五人不開心，袁忘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道：“第壹個問題，妳們聯絡為什麽沒有特別代碼？特別是聽不見聲音的情況下，為什麽沒約定代碼？”
　　鄭燕解釋：“有，雙逗號為緊急代碼。”
　　袁忘拿周糜手機：“我發出的信息沒有雙逗號。”
　　胖子無奈回答：“我們認為周糜忘記了緊急代碼這回事，實際上我們也忘記了。緊急代碼只有在第壹次會議上說明過。”這就如同解方程，壹定要先寫個解字壹樣。即使反復強調，總有個把學生忘記寫解字。沒人把程序當回事。
　　袁忘：“周糜，妳用社交軟件我理解。但是為什麽保留聊天記錄？別人拿到妳手機，很容易模仿妳語氣說話。”
　　周糜苦笑：“這不是為了找記錄方便嗎？”
　　袁忘：“蛇妹和礦石，在看見地上疑似屍體時，妳們為什麽還敢前進？”
　　蛇妹反問：“難道不應該了解事態嗎？”
　　袁忘無語，道：“我會選擇先脫離這個區域。”
　　影視題材中看見壹具疑似屍體的物品，徑直上前查看。實際操作中，應該先找掩體警戒。這就是血十字缺乏實戰的壹個表現。他們因為關心周糜安全，導致自己掉入陷阱。
　　同樣問題還在他們在持槍時，擡頭去尋找聲音來源。他們進入這個現場，對現場沒有充分的了解，環境中最基本的是太陽的位置。當他們尋聲音擡頭時，看見的是耀眼的落日。
　　袁忘：“我知道妳們不服氣，鄭燕妳多給點錢，我們加個班。今晚讓趙霧偷襲妳們。明擺告訴妳們，會有壹個人來偷襲刺殺妳們，妳們能不能防的住呢？”
　　胖子問：“什麽地點？”
　　袁忘：“就妳們和上司見面的教堂吧，北城郊大橋小教堂。”
　　鄭燕驚問：“妳怎麽知道？”
　　袁忘：“秦舒告訴我的，她是我們情報分析師。她認為妳們在這個教堂會見幕後領導者。只要有心查證，可以把妳們的領導者挖出來。先不管怎麽多？鄭燕，加鐘嗎？”
　　鄭燕沒聽出袁忘開玩笑，還是難以置信，許久道：“教堂不太方便……妳們來找我們。”
　　袁忘和柳飛煙聯系，柳飛煙道：“這個難度要加錢。”
　　鄭燕：“加多少？”
　　柳飛煙：“五十萬。”
　　袁忘開的擴音，鄭燕壹聽跳起來：“柳飛煙，妳他媽不如去搶？”
　　柳飛煙：“袁忘，收工。”
　　袁忘站起來，收手機：“再見。”
　　鄭燕抓住袁忘的手，彎腰對手機道：“成功刺殺每壹個人10萬，我們有手槍，妳們只有匕首。”
　　柳飛煙：“可以。我們討論下演習道具吧。”
　　柳飛煙看面前的趙霧，趙霧滿不在乎表情。柳飛煙對葉夜打個響指，葉夜點頭，找到血十字今晚藏身之所是她和秦舒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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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工作和袁忘無關，走出小巷已經壹片夕陽。小巷口的熱狗攤位散發出的香味抓住了袁忘的味蕾。袁忘上前，掏錢：“壹個熱狗。”
　　接過熱狗袁忘沒有吃，他不習慣在大街上吃東西，拿著熱狗走了大約七分鐘，到達了壹個停車場。
　　袁忘走向自己汽車，停步，回頭看見壹只骨瘦如柴的狗跟隨自己。很瘦，很少見，按照道理來說，隨便翻垃圾都能把肚皮吃的滾圓。這條狗壹把骨頭，看上去只差壹口氣。
　　袁忘拿起熱狗，狗微擡頭。袁忘蹲下，把熱狗拿在手裏，伸了過去。瘦狗似乎努力想跑起來，但速度不快。狗到袁忘面前，壹口接過熱狗，把熱狗放在地上，兩只前爪幫助按壓食物吃了起來。雖然餓，但吃相並不難看。
　　袁忘站起來，走到自己汽車，拉開駕駛室的門準備上車，看見那條狗昂首端坐在不遠處，沒有跟過來，只是看著袁忘。
　　袁忘左手放在車門上，下巴掛在手臂上看了狗壹會，關上駕駛室的門。後退兩步，拉開後座的門。那條狗小跑過來，從車門下鉆過，鉆進了汽車後座。袁忘關上車門，拉開駕駛室的門開車走人。
　　原本不知道要去哪的袁忘有了目的地，目的地：超市。購買壹些狗糧。到了晚上八點，壹人壹狗回到了503。
　　“回來了？”指揮室的柳飛煙問候了壹句。
　　“嗯。”
　　“回頭再討論妳帶回來的狗，妳先休息，淩晨來看熱鬧。”
　　“好的。”
　　袁忘上樓，原本打量周圍的狗立刻跟上。袁忘進入自己的臥室，把狗糧放到壹邊，想了壹會，從櫃子拿出壹條空調被折疊後放在地上，狗很聰明的站立在空調被上，蜷爬在被子上。
　　袁忘沒想養狗，因為太麻煩了。要整理毛發、糞便，還要去遛狗，還有各種各樣的事。袁忘決定明天送它去流浪狗之家。話說，這狗流浪瘦成這樣，就沒人管嗎？
　　這才安靜幾分鐘，狗就開始焦躁不安，四處鉆，還扯袁忘的褲腳。袁忘低頭看它，它看著袁忘。袁忘壹走開，狗就再咬褲腳。
　　“妳要幹嘛？”袁忘看了狗壹會，靈光壹閃：“妳不會要上廁所吧？”
　　想到這，袁忘拉開洗手間的門，然後袁忘驚呆了。進入洗手間的狗竟然把馬桶圈叼起來，然後面對著水槽坐了上去。袁忘立刻拿出手機拍視頻，這真是狗嗎？
　　狗前爪搭著馬桶蓋排泄結束後，袁忘下巴快掉了。他看見狗從馬桶上下來，蓋上馬桶圈，蓋上馬桶蓋，壹只前爪還按了沖水鍵。狗也沒理會袁忘，從袁忘雙腿間鉆過去，躺到被子上，似乎是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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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夜。”袁忘拉椅子坐到葉夜身邊，把自己手機遞過去，點開視頻。
　　能讓袁忘失態的事不多，葉夜看視頻，大聲驚呼：“……飛煙，飛煙姐快來。”
　　這語氣嚇的上洗手間的柳飛煙連滾帶爬的出來。
　　柳飛煙看視頻：“比較少見，但是經過訓練之後的犬類是做的到的。不過它怎麽瘦成這樣？”
　　這問題就交給葉夜了，葉夜定位停車場後，在網絡上尋找到了可能答案。昨天在停車場附近壹所民居內發現壹位老太太的屍體，確證為突患疾病死亡。從警方檔案中找到的照片發現，老太太養有壹條毛色和瘦狗差不多的狗。
　　根據湊熱鬧的大偵探秦舒推測，老太太去世後，狗就壹直陪伴在她身邊，直到屍體被發現。按照屍體解剖報告，老太太已經去世十天，這十天，這條狗基本沒吃東西。再查詢老太太資料，是壹名退休的馴狗師。專門馴養導盲犬的馴狗師。
　　聽聞袁忘明天要把狗送走，三女紛紛反對：“養著吧，這麽有緣份。”
　　秦舒：“我先洗澡，妳壹會把它帶下來我看看。”
　　袁忘回到自己臥室，坐在地上看了狗壹會，拿手機上網，首先得確認是什麽狗。有了……
　　袁忘拉起耳朵看了壹會，再檢查尾巴，應該沒錯，是拉布拉多犬。這種狗性格很溫和，智商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