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宇宙樹

　　從太空上的林字軍訓練場退下來，林海和李晴冬通過穿梭機，抵達了地面空港。空港的透明玻璃幕罩之上，是傾泄在上面的瓢潑大雨。
　　首都星的壹些大區的風雨總是來得特別誇張。若不是城市龐大的排水系統和擁有強功率引擎的輸送管道，恐怕壹場大雨，就可能造成古代壹個城市的沈沒。
　　壹支商務陸航車夾雜軍車的車隊穿梭風雨而至，停在了眾人面前。
　　莎莉和希羅帶領著護送的戰士上了軍車，林海和李晴冬則進入了商務車後座，雨水拍打在車輛金屬外殼在外面還能聽到噗噗噗密集的聲響，但坐進車裏後，便靜謐得沒有任何聲息。
　　開車的是李安，回過頭來，對林海道，“我們這是去哪？這個點從這裏回犁田莊園至少兩個小時。”
　　“這裏是雪初晴公司總部所在的大區吧？”
　　“是的，從這裏過去三十分鐘就到了。”
　　“好，去雪初晴公司，我順便做完訓練計劃的改進。”林海躺回座椅，李晴冬則在旁邊用平板批閱文件。
　　雪初晴公司在首都星的總部就設在第四大區的商業街，那是壹棟圓錐形的建築，外觀流線而時尚。
　　抵達後，得知明天林海才會離開，自己妹妹還有工作，李安說了句“早些休息”，也就駕車離去。
　　林海和李晴冬則徑直去了雪初晴設在地下樓層的實驗室之中。雪初晴的實驗室擁有很多完善的設備，其中不乏軍用現役級的標準，甚至更為先進。作為林字營的後勤機構，雪初晴在民用最大的能量閥制造商的身份下面，還有令外界無法摸透的眾多背景。
　　林海打開計算機，大衛將實訓的相關信息輸送過來，進行調整過後，又和大衛討論了訓練的優化，將最終的版本上傳。
　　收到這份版本之後，在太空訓練的林字軍，將進壹步完善在惡劣環境下的作戰能力，這個流程走完，林字軍幾乎能夠在任何惡劣的星域形勢下打仗。
　　做完這壹切，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林海這才環顧周圍，起身撐了壹個懶腰，這裏只是實驗室，沒有任何可以休息的地方，要勉強說起來，椅子拼在壹起或許還可以將就對付壹宿。
　　就在林海開始搬椅子的時候，又發現壹個問題，每張椅子都有扶手，這就必然導致拼起來無法橫躺，雖然椅子可以調節靠背，但無法躺平，而是最大只能壹百二十度，這和坐著睡覺沒有什麽區別。
　　正在他左右為難之時，電子門打開，同樣做完了手中事的李晴冬走進來，看到他的舉動，在微微壹楞之後，臉色有些不自然，伸出食指，指了指頭頂，“……在最高層，我有個寢室……在那裏去休息壹下吧。明天妳還有重要的事，充足的休息是必要的。”
　　林海環顧四周，看來也只能在李晴冬這裏將就壹夜了。也就點頭，李晴冬帶路。
　　兩個人的電梯裏，只有壹種輕微的嗡鳴顯出的寂靜。
　　雖然當初在青龍山的修車廠，林海就不止壹次闖過李晴冬的閨房，理應出入無礙視若等閑。然而今時卻仿佛不同往日。受李安影響，李晴冬對他而言仿佛也只是壹個鄰家小妹。看著這個小妹在自己身邊成長，做自己喜歡的事業和理想，他也是由衷感到歡喜的。
　　然而事實上，這個女孩也為了他付出了不少。跟隨著他作戰，經歷壹個又壹個危險，守護著他所創立下來的基業，並將其發展壯大……她所付出的，是全部的信任，還有她的青春年華。
　　時間轉折，當初那個青龍山修車廠說是讀服裝設計，其實瞞著自己哥哥追求成為壹名工程師道路上的女孩，如今已經成為了王國最大民用能量閥公司的總裁，成為了王國最著名的才女。她也日漸蛻變，化繭成蝶。
　　她從當初在引擎上環腰系著牛仔短衣，露出腰身和肚臍眼，紮起亞麻色頭發就能拿起扳手修理發動機的女孩，成為了會偶爾穿職業裝，但仍然最愛襯衫背心休閑褲，開始懂得在嘴唇上塗抹些淡色唇彩，但依然不掩英氣和爽利越加魅力逼人的女子。
　　時間的力量總是能改變太多的東西，比如現在的林海，就再也不能像當年那樣如入她的閨房如入無人之境。
　　高速電梯很快，不過短短的時間，快的讓人沒有更多的思考，就到了最頂層。
　　李晴冬率先走出電梯，出奇的是相較於平時的活潑，她此時有些寡言少語。
　　燈光在長廊打出柔和的色彩，兩旁掛著很多幅畫，不過這些畫作大多都是壹些機甲戰艦之類的現代派油畫。
　　李晴冬指著這些畫道，“畫作的作者大多不出名，但很多非常對胃口，所以我買了回來。也許很長壹段時間以後，這些畫會顯出它本身的價值，變得很值錢也不壹定呢！但是那時我也不會賣，壹切人為標識的貨幣都會貶值，但擁有獨特不可復制魅力的藝術品卻是歷久彌珍的，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滴！”
　　壹個王國可以說極少數最頂尖之壹的富豪女總裁，像是小姑娘壹樣雀躍的告訴自己未來這些她所珍藏的畫可能會很值錢，這幅情形有些喜感，這也就是李晴冬了。
　　電子門滑開，在內裏的是壹個不算大，但是居然有觀景玻璃的套房。
　　天頂的幕墻伴隨著人的進入自動開啟，高強度玻璃之外則是雨意濛濛的世界，城市在這種時候已經看不到遠處的輪廓了，只有燈火在雨水中暈染。
　　雨水濺落在玻璃頂上，偶爾看得到遠方不經意亮起的閃電。
　　“開著這麽大的玻璃，不怕被偷窺？”林海指著那壹大片玻璃頂和邊窗，有些擔心道。他知道現在壹些偷窺狂的工具非常發達，類似機械蜜蜂之類，連間諜用的都無法和這些偷窺狂相比。
　　“放心吧，這些玻璃經過特殊的光折射處理，從外面看裏面，只是壹片朦朧的磨砂，只有裏面能夠剔透的看到外界。而且妳也不必擔心安全問題，在外面設有護盾模塊和幹擾裝置，保證在反應期間裏可以抗住導彈和光束武器的攻擊。總之，我這裏的防護力，不亞於壹艘戰艦呢！真是的，跟我哥壹樣嘮叨……”
　　李晴冬笑著，從臥室裏走出的她已經脫下了裙子換上了壹條露出姣好性感的短褲，長腿下趿著壹雙粉色拖鞋，同時手裏提著另壹雙稍大號點的粉色，遞到林海面前，“吶，妳穿這雙，然後去洗洗！”
　　林海有些無奈的笑笑，剛接過拖鞋，隨即就聽到她“啊！”壹聲尖叫，沖到壹旁的沙發上，將扔在那的T恤和紅色內衣迅速的掖在懷裏，隨即通紅著臉跑進臥室，緊跟著就是櫃子開合和東西被碰倒的壹系列嗵嗵咚咚之聲。
　　而就在這個間隙，她還能從房門躥出頭來，“我整理壹下房間，妳快去浴室洗漱！”
　　問題是林海剛扭開浴室的門，身體就被撞了壹下，李晴冬從他旁邊擠進來，將掛在晾衣架上的內褲等女孩貼身小物件摘下來，紅著臉又沖出去，到了門口，轉過頭來，壹臉很懷疑的道，“好久沒收拾了，妳可不準到處亂看哦！”
　　林海哭笑不得，“我覺得應該擔心的是我吧，關鍵是現在，在妳家洗澡還能安全嗎？”
　　眼前的亞麻頭發女子大窘，“誰會想看妳洗澡啊！”又蹬著拖鞋啪嗒啪嗒的跑進了臥室。
　　林海無奈的笑笑，關上門脫了衣服站進了浴室裏。
　　熱水澆在身上，似乎能沖刷掉這段時間的疲憊。
　　洗完澡換上衣服，出來之後，不大的客廳，同樣不大的茶幾上，擺放著壹杯紅酒和壹些水果。
　　李晴冬穿著睡衣，拿著自己的洗漱物品出來。
　　林海只看了壹眼，就感覺血壓升高。
　　因為那件睡衣，實在是太萌了壹些吧。
　　睜著很大眼睛絨絨的小熊，上身後面還有兜帽，李晴冬要是戴上帽子，真個裝作壹條小熊也沒多大問題，關鍵是看到林海的表情，李晴冬展開雙臂，旋轉了壹圈，然後給了他壹個驕傲的側臉，不忘道，“吃了水果別忘記漱口！”隨即進了浴室，不壹會傳來流水和女孩輕柔哼歌的聲音。
　　林海坐在那張布沙發上，看著這個女孩自己的公寓，因為忙碌的緣故，她才會在公司總部上面專門修建出這麽壹個地方，作為壹個小家。然而也是因為忙碌的原因，這個家裏缺乏太多打理，冰箱裏塞滿了速凍速食食品，作為陳列的櫃子裏有薄薄的灰塵。
　　林海靠在沙發上，吃著她洗好的水果，飲壹口紅酒，竟然有種難得的放松。那和他真正的貴族家庭不壹樣，屬於壹種在小小天地裏面，求得安穩的小確幸和安寧。
　　他知道李安和李晴冬早失去了父母，很長的壹段時間裏，兄妹倆就是蝸居在壹個小地方，這樣相依為命過來的吧。
　　洗完澡，穿著小熊睡衣的李晴冬出來，洗漱臺傳來吹風機的聲音，她在鏡子面前撩撥吹拂自己的頭發，有沐浴露的清香帶著濕溫的空氣飄到客廳，林海有壹種身處李安位置的感覺，看著自己的妹妹在面前打扮梳理，有壹種幸福感，不知道這是不是王國那些文化作品裏所說的“妹控”？
　　當李晴冬吹幹了頭發，踩著拖鞋過來，林海正靠著沙發靠背，品嘗著微澀的酒液。
　　感受這種奇異的滿足感。
　　“我睡這裏就好，妳進去睡吧。”林海指了指她的房間。
　　李晴冬歪著腦袋，忽閃的大眼睛盯著林海，道，“我聽說像我們這樣孤男寡女共處壹室，其實很危險。妳不會半夜禽獸了吧……？”
　　林海啞然失笑，放下酒杯起身，逼近到她面前，李晴冬遭遇突如其來，腳下趔趄著後退，眼神顫抖的盯著他，兩只手不知道該向前推去，還是該作何反應？卻最終只能輕輕無助垂下，身子漸漸後退，而睡衣下隆起的胸脯似乎就快抵著他的胸口。
　　如果他真的要做些什麽的話……李晴冬睫毛顫律著，有些不敢去看去想，害怕得就要閉上眼睛。
　　她能聞到林海男子氣息的接近，但等了半晌，似乎沒有後續，於是她慢慢睜開眼，看到林海就在面前，雙目直視著她，李晴冬心臟急速的跳動起來，林海伸出手，在她下意識擡手當兒，指頭穿過她根本沒有防備力的皓腕，在她腦門上彈了壹個暴栗。
　　“痛！”李晴冬捂住額頭，幽怨望來。
　　林海道，“妳想得有點多，李安不在的時候，就由我充當妳哥哥的角色，在這裏守護妳吧。”
　　李晴冬輕輕“嗯”了壹聲，幽怨的眼神從他身上收回，走入了房間，但是卻並沒有關門。大約是可以方便兩個人說話。
　　房間燈自然暗了下去，然後透明的天頂，浮現出此時外部連綿不斷的雨夜，還有那些不停在天空出現的紫色閃電。
　　林海躺在沙發上，搭了壹層毯子在身上，看著天空，竟是難以入睡。雖然房間的隔音非常優秀，外間閃電頻閃，應該是轟隆不斷的暴雨之夜，然而房間裏楞是聽不到半點雷音。
　　林海註意到李晴冬房間裏面，也是翻來覆去，經久不寐。
　　黑暗中，林海開口，“要不然，把天頂關了，這樣或許能好好睡？”
　　李晴冬房間裏傳來回應，“不要，我喜歡這樣睡覺。而且難道妳不覺得這樣的感覺很美，我喜歡這樣激烈的感覺，和妳出征打仗那麽久，似乎不見到這些，還有些不習慣吧。”
　　“其實，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有壹天，有壹個小家，不必太大，溫馨就好。有壹個愛人，他不必太厲害，心地善良就好。我們就這樣躺在玻璃穹頂下面，看著上面的星空和自然……真的很想知道，那是怎樣的壹種感覺？”
　　李晴冬的聲音響起後，片刻又再輕輕柔柔的傳來，不過這次，是壹種詢問的語氣，“林海……我可以借用妳壹下嗎？雖然妳不是我理想中標準的那個人……但是，其實可以先演習壹下，提前知道那是種什麽滋味呢……”
　　林海的呼吸，在這樣的黑夜裏驟然有些急促。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突然咚咚咚得加速起來。
　　李晴冬是個大美人。而且這個女孩根本連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實是壹個很是性感，很能激起男性保護欲的女孩。她將襯衫在胸前隨意壹系，俯腰打開引擎蓋修車時的樣子和身材的曲線，真的能讓任何壹個人流下鼻血，那些年丁小布和馬蓋先時常貧血，大概就是這個原因。
　　她刻意避免性格男性化，而專門打扮，穿上女人味衣裝的時候，會給人以驚艷無比的小清新。
　　性感和清純，似乎就這樣結合得無懈可擊。偏偏她其實並不是那種風情萬種，懂得利用自己武器的女子。
　　她就是李晴冬，簡單而純粹的，當年初遇時那樣陽光般的女孩。
　　她亞麻頭發散亂時望著妳的眼神，讓妳會下意識註意到她柔潤得宛如鄉間桂果肉般的雙唇。
　　而現在，這樣的壹席話，她語氣中略帶懇求的口吻，讓林海有壹種仿佛置身泥足深陷漩渦般的沈淪感。
　　近乎是以極大的意誌，林海硬著心道，“我是個正常男人，而妳其實是個很美麗的女人，而我又不是妳真正的哥哥。那種情況下，我真的不保證會發生什麽越界的行為，所以我們現在還是最好緊守界限睡覺的好。”
　　林海帶著極大克制力說出這番話之後，卻沒想到房間裏面，傳來壹陣“咯咯”得輕笑聲。
　　這種笑聲很撓人，很有磁性，很讓人意馬心猿，神魂蕩飏。
　　“我相信是妳的話，即便和妳睡在壹起，也很安全的呢。因為吶，我可能比妳還要了解妳呀……咯咯，我真的是個很美麗的女人嗎？真的，讓人莫名高興啊……”
　　林海沒有做聲，繼續在黑暗裏沈默。他如若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想要最大限度的恪守界限，那麽現在就不得不沈默。否則他不知道在這樣魅惑的聲音下，他會不會壹時失去了克制。
　　但好在，似乎李晴冬並沒有再繼續往前。
　　他們靜靜的在自己的沙發或者床上看著頭頂，盛大的雨夜和閃電樹般橫掛的圖景。那是外界的狂風暴雨，也壹如此時宇宙的局勢，和王國身處的境地。
　　李晴冬喃喃道，“這個世界上，也許每個人都身不由己……林海，我們還將遠征是吧……其實，在壹個麻木的社會裏，戰爭未必沒有好的壹面，盡管有千般災難，但卻至少讓壹些人，了解到彼此的珍貴吧。”
　　“林海，我想在妳身邊，我想在哥哥身邊，想在雷迪爾，想在沙塔斯，想在林字營眾人的身邊，我們無論多麽老，仍然壹直這麽在壹起。但是未必不會有朝壹日，我們終究要說‘離別’。”
　　“離別……”
　　“是的，我們見過很多人的離開，也許有壹天也會輪到自己。”
　　夜裏，李晴冬環抱著雙臂，修長的雙腿交疊，身子卻漸漸蜷縮起來，“在那個時候，妳要相信，其實我沒有選擇錯我的道路，妳們給我帶來的壹切，我已經非常滿足……這是，最美好的回憶呢。”
　　林海攥著薄毯的手，微微有些用力，他的聲音有些急促。
　　“不會的，離別意味著下壹次的重聚，無論相聚多麽遠，只要壹個電話，壹張機票，都能跨越星門，遠渡光年的相互見面。”
　　離別有很多種方式，有彼此距離間遠離的道別，這是空間的隔離。
　　也有另壹種，是時空上的天人永隔。
　　他們要參與的是戰爭，沒有人能夠預料自己在戰爭中的命運和未來。誰都不能保證，這次的離別，下次就壹定能再見。
　　所以林海知道自己這番話其實很沒有說服力。
　　而李晴冬也的確沒有回應，像是已經睡去。
　　黑暗裏，林海輕輕拍了拍沙發空出來的地方，“過來……”
　　半晌後，壹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林海感覺到有人走出了房間，來到了自己面前，影影幢幢間，是壹個纖細的身姿，然後薄毯掀開了小小的壹角。
　　壹個光滑的軀體鉆了進來。
　　李晴冬只穿著薄薄的褻衣，輕輕的依靠在林海的懷裏，林海手繞過來，將她摟住。手撫摸到了壹處鼓鼓的柔軟之處，這抹玉山隆軟之上，有枚浮凸漸硬的藍莓。林海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微微撚動，懷裏的女孩身子傳來顫抖。
　　林海松開那處柔膩，沒有了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再去觸碰少女身體其他那些哪怕蘊含無窮魅惑力的部位。
　　他就這樣摟著她，用自己的手臂攬抱著她，任由得她的雙腿將他的腿纏繞。
　　女孩和他肌膚相貼，卻似乎找到了最舒服的那張床，她的亞麻頭發溫柔的靠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溫度，似乎是這個夜裏最好的毛毯。
　　天空上的閃電似乎也不再是閃電，而是賁長的生命樹。是葉是烏雲，果為星辰，樹枝散布整個蒼穹的宇宙樹伊德拉希爾。
　　似乎睡姿還有些不如意，少女的軀體還在他懷裏拱了拱，屁股挪了挪，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
　　而對著沒有了逾越之舉的林海，少女淺淺笑道，“我說過，我比妳還要了解妳……睡吧……”
　　“安啦。”
　　女孩轉過頭，在他嘴上輕輕啄了壹下。
　　沒過多久，剛才壹直輾轉難眠的女孩，竟然真的睡了過去。溫柔的鼻翕，在輕拂墊著她頭林海的手臂。
　　嗅著她發間和身體的清香，摟著溫溫涼涼的嬌軀，說實話其實非常的舒服。
　　在壹陣混亂的思緒過後，林海也就保持著摟著懷中女孩的姿態，沈沈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