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夜刀郎
吾皇,萬歲 by 龍鱗道
2019-6-25 23:30
大朱吾皇擡起頭,看著跑來的宋溫笑著說道,“怎麽了,該不會這麽快就輸了吧?”
“哪有,”宋溫依舊活力十足,“我可是很順利的贏了好不好!”
說完之後,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妮子身上,笑吟吟的說道,“大哥,這位是?”
妮子十分淡然的看了宋溫壹眼,隨即又耐心的擦拭著大朱吾皇的面頰。
大朱吾皇壹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壹旁的鹿如許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勁,趕忙說道,“我現在突然有點餓了,小妹妳先跟我去找壹家店面,今晚都來慶祝啊。”
隨後,鹿如許強行拉走了壹臉不情願的宋溫。
擂臺開始修復,下壹輪的比賽即將開始。
短暫無話,直至降到天奉臺上,妮子才淡聲問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就是在試煉之境的時候相互搭個伴,沒有什麽特殊關系。”大朱吾皇解釋道,隨即轉移話題,“今晚有人請客,敞開肚皮吃。”
“我不去了,這幾天沒什麽胃口。”妮子回道,隨即徑直撇下他,朝中州城中掠去。
姬少族長壹撇嘴,“沒看出來啊,妳不光嘴會說,還挺招女人喜歡。”
說完,兩人壹前壹後進入中州城,撇下了壹臉懵圈的大朱吾皇。
又觀看了幾場比賽之後,壹臉郁悶的大朱吾皇才磨蹭著趕回旅舍。
剛壹進入旅舍,便看到宋溫坐在正堂中有壹口沒壹口的喝著茶水,壹看到大朱吾皇回來,眼睛壹亮,急忙迎了上去。
“妳怎麽來這了?”大朱吾皇有些心虛的四下看了看。
宋溫嘟起嘴不樂意道,“怎麽了,不歡迎我嗎?我可是來這裏等著妳壹起去赴宴呢。”
“歡迎,當然歡迎。”大朱吾皇苦笑說道。
“那就好,”宋溫頓時開心了起來,“今天我訂的是這全中州最有名的渠樓,菜很有名的。”
正說著,姬少族長從二樓款款而下,掃了壹眼宋溫後不冷不熱的說道,“妳們的團圓宴,我就不摻和了,妮子也不去,所以待會就別上來煩我們了。”
宋溫面色微變,立馬回嗆,“我是來請我大哥的,本來也沒打算邀妳們去。”
姬少族長面色冷峻,懸在空中的手掌悄然握緊。
大朱吾皇見狀,趕緊運用三寸不爛之舌和稀泥。
“好之為之!”姬少族長留下壹段話後,怒氣沖沖的奔上樓去。
經過這壹場莫名其妙的劍拔弩張之後,氣氛迷之尷尬起來。
上樓又不敢上,只得坐在大堂中,壹起等著鹿如許回來。
不多時,興致勃勃的鹿如許趕了回來,手裏提著兩壇清酒。
在腦海裏經過壹番思想鬥爭之後,大朱吾皇最終沒敢上去請兩人壹同去吃飯。
他知道以妮子的性格,恐怕會直接下來和宋溫打上壹架。
目睹著三人離開旅舍,二樓壹間房間洞開的窗口處,妮子滿眼露出憤怒,舉起窗邊的盆栽便要仍下去。
猶豫再三,還是將盆栽頓在了窗臺上。
“嘎吱——”
姬少族長推開房間門,踱步走了進來。
妮子頭也不回的冷聲道,“誰允許妳進來的?”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抽出來壹柄折扇,姬少族長揮著扇子,壹副紈絝模樣,“怎麽,黃花大閨女的閨房只允許那個負心郎進?”
妮子面色壹寒,回身便是壹記手刀擊了出去。
姬少族長眼疾手快,扇子向前壹擋,另壹只手恰時摟住了妮子纖細的腰肢,整個人隨之也壓了過去。
四目相對。
姬少族長俊美的面頰露出壹抹邪笑,“他不心疼妳,我可來心疼妳。”
氣息悠悠噴吐,吹散妮子鬢角青絲。
但至始至終,妮子都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嘴角噙起壹抹哂笑,“難道妳以為我不知道妳是男是女嗎?”
“還有,難道妳以為我不知道妳也喜歡他嗎?”
笑容逐漸消失,姬少族長的眼中開始露出慌亂。
“讓我猜猜,是主人替妳治好傷,還是送了妳們姬族壹整個郡,抑或者是妳內心裏喜歡征服……”
“夠了!”姬少族長直接打斷妮子的話,背過身去胸口起伏不定。
妮子微微壹笑,踱到他身後低聲說道,“女人的心思,是逃不過女人的眼睛的。”
“是嗎?”姬少族長轉身,冷不丁的將妮子推倒在床上,雙臂將妮子緊緊箍在懷裏,壞笑著說道,“我是喜歡他,但我對妳的喜歡,可壹點不比他少…”
得逞的笑意僵在妮子的臉上,看著姬少族長眼中逐漸升起的異樣情緒,有些結巴起來,“妳…不要亂來…”
“遲了!”
輕腳壹跳,床幔垂下。
位於整個中州最為繁華地帶的渠樓,規模宏偉厚重,層樓疊榭,碧瓦重檐,正中央的沈木匾額上書“渠樓”二字。
檔次壹旦上去,價格自然也就跟著上去了。
不過,身為小城主的宋溫自然不在意價格,直接豪氣的包下了整棟渠樓。
但即使是從不在意錢財的大朱吾皇,在看到付賬用壹擔來做計量單位時,還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有人請客,大朱吾皇跟鹿如許這兩個飯桶自然是徹底敞開了肚皮吃。
壹道道佳肴從上桌到撤下,不過是眨眼功夫,幾輪下來,幹脆上了三位酒保伺候著。
就這樣,三人從晌午時分,壹直吃到了傍晚入夜。
旁邊伺候著的酒保早已目瞪口呆,眼前這三位可是吃了整棟酒樓近壹天的菜量。
酒足飯飽,大朱吾皇打了壹個微醺的酒嗝。
鹿如許抱著個空酒壇傻笑著。
而壹旁的宋溫,由始至終都沒有吃太多東西,只是安靜的看著大朱吾皇,但眼睛裏流露的感情則說明了壹切。
壹肚子拐彎腸子的大朱吾皇怎麽可能看不出來,但他不敢做出任何反應,只能拼命吃菜掩飾。
同時在心中暗嘆,帥氣的自己果然不論在什麽地方都不會埋沒掉。
鹿如許這貨雖然愛喝酒,但酒量明顯不怎麽樣,醉酒狀態下非要拉著兩人上房頂吹風。
在酒精的作用下,三人直接騰空登上渠樓房頂。
碧瓦重檐,在天上月亮的映照下有壹種說不出的美感。
有微風拂過,鹿如許興致壹起,便直接抽出背後黑銅長劍在飛檐上舞起壹曲劍舞。
壹襲黑色華服的鹿如許在圓月的側映下,帶有壹種異常的英氣與妖嬈,使人仿佛置身於戰場之上,渾身熱血隨之沸騰。
待壹曲終了,黑銅長劍斜插於瓦檐之中,鹿如許摘下腰間葫蘆,仰頭肆意的大喝起來。
“盛襄大界,世人皆浮沈,同我以三貫大錢,典當半分靈魂,沈醉於天地。”
宋溫在悄然間將頭靠在了大朱吾皇的肩膀上,纖細手臂也隨著挽了上去。
大朱吾皇有些尷尬,權衡再三,他低頭小聲說道,“這樣不好,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
“我不管,”宋溫搖了搖頭,“反正這裏也沒人看見,再說我喜歡妳,與她人無關。”
大朱吾皇有些淩亂,沒有想到這小家碧玉的宋溫說起話來這麽直接。
像是豁出去壹般,“我在試煉之境就已經喜歡上妳了,妳有擔當,又會保護我,我從小到大除了接觸過我爹之外,從來沒有親近過第二個男人,而妳就是我愛上的第壹個男人…”
說到這裏,宋溫再沒說下去,臉上飛霞如欲滴血,近乎期盼的在等著大朱吾皇回應。
而大朱吾皇同誌此刻更加淩亂,突如其來的表白打斷了他的節奏,讓他的大腦處於短暫當機中。
也就在此刻,正仰頭喝酒的鹿如許,忽然醉醺醺的說道,“天是不是要破了?怎麽變得這麽紅?”
大朱吾皇適時擡起頭。
只見滿是星辰的夜空,在三人頭頂的位置,不知道何時出現了壹層細密如同蛛網的蜿蜒裂痕。
並且在中心位置,呈現出壹種詭異的暗紅色。
“嗡嗡……”
背後的血魂長刀發出嗡鳴,遁世那略帶緊張的聲音響起,“我感覺到壹陣很強烈的波動過來了,實力不是咱們能控制的了,依我看咱們還是快跑吧。”
大朱吾皇壹楞,雖然遁世猥瑣歸猥瑣,但要說慫還沒慫過,哪怕是當初以殘魂狀態對上霸主境的晉海,也是抄家夥就上。
出現眼下這種慫樣的,還是在面對地淵圍樓下的十七。
不等大朱吾皇嗆聲,天頂像是承受不住壹般,驟然破開!
雲層向四周龜裂,巨量的暗物質從裂縫中下湧。
而在暗物質下湧的同時,五六道身形如同隕星般驟然墜下。
大朱吾皇和鹿如許相視壹眼,皆心領神會,在壹瞬間起身,抽出了各自的刀劍。
暗沈的紫意連同升起的玄秘流光符文,以大朱吾皇為中心,悄然釋放,在極短的時間便覆在了空中。
暗沈的氤氳血氣同樣在鹿如許的周身釋放,與大朱吾皇的領域之力交疊在了壹起。
宋溫看著眼前的壹切,震驚的難以復加。
壹紫壹紅兩座領域之陣覆蓋在碎裂的天頂之下,大朱吾皇面色難看的看向從外界墜下的身形。
邪惡而又怪異的氣息自然逃不出他的感官,在那壹眾身形下墜到壹定程度之後,大朱吾皇毅然喝道,“動手!”
兩道純粹氣斬驟然掠起,瞬間掠向已經及至眼前的身形。
效果出乎意料的不錯,三道怪異的身形直接被氣斬絞殺成粉末,碎於空中。
正膽戰心驚的遁世也察覺到了這壹變化,頓時信心大振,開始全力幫助大朱吾皇。
剩余四道身影則直接掉在領域之中,得以讓大朱吾皇看個明白。
其中三道身影似乎穿著壹身細密磷制盔甲,在月光下反射出淩冽寒意,且身高足有兩三米,但這三人的長相極為怪異。
在第壹時間,大朱吾皇直接對號入座成雷公電母。
剩余壹人身穿黑色華服,像是完全沒了力氣般癱倒在領域中,壹柄漆黑狹長的唐刀跌落在壹側。
那三個怪異家夥,張嘴便發出壹陣怪異嘶鳴,而後雙臂氤氳出黑氣,朝大朱吾皇掠來。
“小心,這些來自異界的家夥,境界跟我差不多。”遁世適時提醒。
大朱吾皇松了壹口氣,“那還好,還沒我厲害!”
“笨蛋,我說的是比我巔峰時期還要高啊!”
“我擦!妳不早說?!”
黑氣不可察覺,三道身影如同鬼魅,只是壹瞬間便將兩人擊飛。
身形還未落地,那雷公臉便閃現在大朱吾皇面前,手中黑氣利刃適時捅了下去。
在這千鈞壹發之際,壹聲類似於器靈的長鳴忽然響徹。
隨即壹道氣斬直接擦著大朱吾皇的面門,斬落雷公臉下捅的胳膊。
借此時機,大朱吾皇直接出腳踹在他身上,借力竄出數十米遠。
鹿如許同樣狼狽不堪,顯然才逃出魔掌,這兩個難兄難弟急忙後撤。
三個雷公臉並沒有追趕兩人,而後回頭看向了身後。
那身穿黑色華服的身形站在原地,手中長刀立於身前。
沒有任何停留,那三個雷公臉奔掠而起,全都沖向了手持長刀的身影。
幾乎是下意識的,大朱吾皇直接開口道,“束縛!”
腳下領域之力霎時扭曲而起,如同藤蔓般將雷公臉纏住,雖然只有這短短的壹瞬,卻給了那手持長刀的身影蓄出了大招。
數以百計的殘影停滯在空中,隨著真身的壹同運作。
毫無花哨的壹記下斬揮下,連帶著的是數以百道的下斬劍氣。
劍氣縱橫奔流,如同山巒崩裂,江河倒傾之勢,沒有壹絲外露,盡數傾瀉在了那三個雷公臉身上。
哪怕是距離雷公臉不足五米的大朱吾皇,都未曾感受到壹點淩厲劍氣。
“蓬,蓬蓬!”
粘稠黑霧掠起,三個雷公臉直接化為虛無,壹點肉身都未曾留下。
做完這壹切,那持刀身形直直摔倒在地。
兩人急忙上前,將他給半扶了起來。
壹探鼻息,氣若遊絲,大朱吾皇急忙將兌水的靈珍灌進了他嘴裏,勉強吊住了命。
“這人是從天上來的?”鹿如許壹臉驚奇。
那人聞言,勉強睜開眼睛,氣若遊絲道,“夜刀郎…徐簡,多謝,二位…”
不等大朱吾皇探口風,這名叫夜刀郎的家夥,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