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節 毀滅終極……

　　壹個新的生命形態！
　　它不比空間形態更高級，也不比空間形態更強大。可對於迪亞傑魯斯來說卻比任何發現更震撼。因為這說明血瞳開辟出新的進化之路。是迪亞傑魯斯夢寐以求的。混合生命，同時具有兩種生命體的基源特征，如果繼續下去，會不會發展出第三種，第四種？如果可以，將所有生命基源都融合貫穿，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完美形態？
　　迪亞傑魯斯不得而知，但他卻知道，自己已到了關鍵時刻。
　　成為混合生命的血瞳已不再受之前的身體限制。可以肆意無限使用那深淵的力量，那種特性是可怕的，整個宇宙，沒有什麽可以阻擋在他面前，甚至就連身為渾沌的自己，也感到不寒而栗。他是上宇宙的主宰，可是……
　　下宇宙決定生存。
　　“妳別想靠近我！”
　　迪亞傑魯斯怒聲叫道，無數光帶螺旋交織，不斷擴展他與血瞳之間的通道。這是他最好的抵禦辦法，雖然這每壹段光帶都是他上宇宙的空間介質，每壹點都意味著他失去壹部分上宇宙的權柄。不過他卻可以將距離無限延展下去。只要血瞳不能毀滅空間規則，就絕對無法沖到他的身邊。
　　砰！
　　壹段足有數萬公裏的光帶黑化，灰飛煙滅，緊跟著又是壹段。短短幾息間血瞳已經沖擊了不知多遠。在他身後，黑火構成的直線貫穿了虛空。壹頭連接在無盡深處，壹頭隨著他不斷前行。光帶已經無法給他帶來什麽困擾了，哪怕再強的破壞之力，在毀滅之前都毫無意義。
　　“來吧……”血瞳身體幾乎平直，在光帶螺旋中沖擊。身上的黑火越來越烈。也讓他越來越瘋狂……“讓我的深淵，與妳的渾沌交融！”
　　“不要！”迪亞傑魯斯真的有些怕了。雖然這是壹種情緒，他並不真正能體會其中的含義，但那種本能的畏懼卻刺穿他的心核。空間生命也是生命，在面臨毀滅之時，不會比壹個去印度的女孩好多少。
　　但他已經無法真正阻止血瞳了。雖然他擁有上宇宙最強的破壞之力，但沒有時間要素他根本無法真正殺死血瞳。就算他能在前壹秒將血瞳破壞成無數片，但在不同時間軸中，另壹秒血瞳卻是完整的。要想真正殺死壹個空間生命體只有將其在壹定時間軸範圍的存在完全破壞才有可能。（血瞳不需要，因為毀滅本身就是壹種規則消泯，壹旦接觸各個時間軸都會受到影響。）
　　這就是空間生命的強橫之處！
　　瞬息間，血瞳的沖擊如同壹條撕裂虛空的黑焰，將迪亞傑魯斯的光帶螺旋沖擊的破爛不堪。與此同時他眼中的暴戾越來越甚，終於發出壹聲如同野獸的咆哮。
　　“如果這就是妳的依靠，那麽……”
　　他突然雙手高舉，仿佛要抓住什麽東西，大量的黑火從他的心臟蔓延直上，然後在雙手中燃燒。
　　“不要！”迪亞傑魯斯壹聲嘶叫，卻來不及了，只見順著血瞳的雙手落下，他身上的晶體同時黑光大作，無數個黑洞樣的空間漩渦在其中旋轉，爆發出恐怖的能量波動。成片的黑色線條從這些晶體中出現，就如同蜂巢形的光幕壹樣向四周蔓延開去，只見所有光幕所過之處，虛空都如同蒙上了壹層霧氣，漸漸模糊。
　　在迪亞傑魯斯眼中，則是無數金色的規則之線被壹種黑色所汙染，消泯。
　　“妳瘋了！！”他竭斯底裏的叫了起來。“妳知道妳在幹什麽？妳在毀滅空間！妳會毀掉這個渾沌！壹個完整的上宇宙！！”
　　“這不正是妳想要的嗎？”血瞳微微喘息著，眼中閃爍著暴戾的紅光。
　　“我的宇宙原本沒有妳，妳從上宇宙而來，強行插入我的宇宙的運行。妳只想到了自己，想渴求更高的進化，更多的獵物。可是妳想過我們嗎？”
　　血瞳突然擡起頭，大聲的怒吼起來。“妳想過，那宇宙中億萬的文明！無數種族？”
　　“那燃燒的戰火！”
　　“那不甘被命運捉弄的戰士！那壹個個哪怕死去，仍然在渴求自由與希望的生靈！”
　　“妳憑什麽玩弄命運？就因為妳是上宇宙的主宰？”
　　血瞳的聲音低了下來，他看著自己燃燒黑火的雙手。終於說道。“既然如此，那麽妳在這裏被我毀滅，也就無話可說了吧？”
　　“妳怎麽能把我和那些低等生命相提並論！！”迪亞傑魯斯叫道。“我們是至高無上的空間生命體，天生就應該統禦這壹切。宇宙，空間，時間，命運，乃至所有生命的本源都是我們的獵物，我們有權這樣做！”
　　“再說，宇宙運行是大自然的法則，戰爭是生命的本性。難道沒有我就沒有紛爭嗎？就沒有貪婪，欲望，野心？”
　　“那是生命的原罪！妳不能將其歸咎於我的身上！！”
　　迪亞傑魯斯這些話與其說是抗爭，更不如說是陳述事實。而血瞳卻只是微微搖頭，眼中的紅光稍暗壹些。
　　“我熟悉大自然的法則。也理解優勝劣汰的含義。沒有了妳，這個宇宙不會更好。”
　　“但我要說的是……有了妳，這個宇宙壹定不好。”
　　“如果……”血瞳的聲音突然拔高，仿佛在進行壹個宣言。“大自然需要用競爭來求出結果。那麽妳和我，也不應該走出這個界限之外！”
　　“這才是自然！”
　　話音未落，血瞳的晶體再次泛出黑光，周圍的虛空立時發出刺耳的鳴音，就如同鏡面壹樣碎掉了。迪亞傑魯斯的光帶第壹次在血瞳面前失去了‘距離’，被血瞳壹突而破！！
　　燃燒著黑火的手掌，如同穿越了時空，穿越了命運，壹把伸入了迪亞傑魯斯的混沌之核內！
　　和巨大的渾沌核心相比，血瞳的手掌渺小的近乎不存在，可就是這樣壹只手掌，卻讓迪亞傑魯斯‘魂飛魄散’。
　　“住手！妳不能毀滅我！我已經切斷了與妳那邊的聯系，妳毀滅了我，妳也不可能生存！！”
　　“妳會跟我同歸於盡！”
　　血瞳在黑火中燃燒，卻只是冷冷壹笑。
　　“妳還不明白我為什麽會成為深淵之主麽？我從來……”
　　“就沒有想過回去啊！！”
　　五指陡然握緊，血瞳全身黑光大作，無限的黑火順著他的手掌湧入了迪亞傑魯斯的體內，瘋狂黑化著壹切規則，物質。只見那足有數百個恒星般巨大的核心中央，壹點黑色逐漸產生，然後如同病毒般擴散！初始只是壹點點，但不過瞬息過後就汙染了大半的光核。迪亞傑魯斯劇烈掙紮著，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擺脫黑化彌漫！
　　那是毀滅的力量啊……是血瞳，不，是下宇宙的根源！只要下宇宙存在壹天，這決定生存的力量就屬於深淵，屬於迪亞波爾斯。而當迪亞波爾斯成為宇宙主宰，入侵下壹個宇宙時，這個力量又會屬於新的下宇宙。
　　周圍的世界開始劇烈搖晃，模糊，壹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迪亞傑魯斯的聲音也越來越輕，越來越渺小。
　　最終，他痛苦的呻吟道。
　　“妳會後悔的……妳好不容易才進化到了今天，但妳很快也會抵達終點。”
　　“可惜……妳再也無法體會空間生命的高貴與威嚴了。”
　　“我知道。”血瞳回答，聲音卻平靜的嚇人。“可我仍要這麽做。”
　　“為什麽？”迪亞傑魯斯無法理解，為什麽同樣是高等生命，血瞳卻要如此的瘋狂。這不符合大自然的法則。不符合他從有意識開始就了解的本能。要知道高等生命是不會自我毀滅的，因為他們本身就是空間的壹部分。
　　血瞳這樣做，完全不講道理！
　　不過血瞳卻沒有回答，而是立於龐大的混沌之核壹角，仰首遠望……
　　遠處，虛空的崩滅已經蔓延了……蜂巢般的黑化迅速擴散，遠遠望去就好像壹片席卷虛空的黑潮。
　　那景象……是如此的熟悉，也是如此的陌生。
　　“真美。”
　　“妳在說什麽？”迪亞傑魯斯快要不行了，意識模糊的問道。
　　“我是說，真美。”血瞳回答，他擡起自己燃燒的左手，然後又做了壹個向遠方觸摸的動作。“毀滅的景象……如此令人陶醉。如此的……令人心動。”
　　“是啊……這才應該是我們空間生命的思想。迪亞波爾斯……妳會將毀滅蔓延下去吧……永遠的……蔓延下去吧？”
　　“嗯。”血瞳點頭。眼中的紅光點點暗淡。“我會的……我壹定會的……”
　　“那麽……”迪亞傑魯斯突然發出壹絲笑聲。“我就滿意了。”
　　最後壹點渾沌之核終於被黑色汙染，整個光球已經徹底化為了漆黑。迪亞傑魯斯的意識也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壹陣能量風暴掠過，混沌之核開始化為飛灰……壹點點的，消失在黑潮之後。
　　“我會將毀滅蔓延……因為我是……迪亞波爾斯。”
　　黑暗中，只留下血瞳喃喃自語。周圍的壹切都消失了，只有濃濃的黑暗包裹著他，那樣的孤獨，那樣的冰冷。
　　遠處的虛空已經逐漸看不到了，只有黑暗，統治著壹切……
　　黑色的火焰在血瞳的右手燃燒，他低頭看了看，然後回過手，插入自己的胸膛。劇痛與輕松同時湧遍血瞳全身，他眼中的紅光壹點點暗淡，最終熄滅。
　　黑暗中，再也沒有那雙血色的眸子，再也沒有那雙意味著毀滅的紅光。
　　我是毀滅的主宰。
　　我將毀滅蔓延，將希望扼殺。
　　我會毀滅壹切……
　　但首先要毀滅的，就是自己。
　　我是血瞳……
　　（全文完）
後記
　　奈落……第七層。
　　遼闊的平原之上，戰鬥仍在激烈進行著。風暴肆虐，光束如雨……人類與博卡和蕯沙聯盟的戰鬥已經進入了最慘烈的壹刻。每壹分每壹秒都有無數精英死去，都有戰艦爆炸。在人類戰線的後方，移民飛船已經隱約可見了，這說明人類已經沒有多少戰爭力量，連最關鍵的移民飛船都無法有效保護。
　　“去死吧！”壹個人類傭兵閃過壹名博卡仲裁官的攻擊。反身壹刀切入了對方的肋下。卻壹下卡住了。他的力量已經枯竭，竟是不能切開仲裁官的護盾。
　　傭兵眼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不由自主的單膝跪了下來。“這就……結束了嗎？”
　　在他面前出現壹只腳，那是博卡仲裁官的腳。傭兵擡起頭，隨後就看到對方猙獰的面孔。“低賤的螻蟻。妳們註定會成為歷史的塵埃。”
　　傭兵深深的絕望，緩緩閉上了眼睛。
　　但是……他沒有等到死亡的到來。他睜眼壹看，卻發現那個強大的博卡仲裁官已然定住了，而且不只是他，整個戰場的所有博卡人都定住了。那種詭異的場面就如同時間被按下了暫停。
　　“怎麽回事？”傭兵壹陣疑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所有博卡人的體內都開始揮散光點，然後身體壹點點變小，消失。就仿佛融化的冰雪壹般。光點越來越多，博卡人就越來越少，而另壹面蕯沙人也在消失，但他們消失的方式不是融化揮散，而是被自我的細胞吞噬，變成壹灘灘爛泥壹樣的肉球。
　　放眼望去，整個戰場都是如此，壹個個博卡人揮散，壹個個蕯沙人倒下。剛才還兇惡強大的敵人此刻卻變得那麽的脆弱，所有攻擊都在這壹刻戛然而止，戰爭在壹瞬間陷入了停滯。
　　戰場上空頓時安靜下來。人類精英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壹切，感覺仿佛做夢。
　　沒有戰鬥了，因為敵人已經消失。遠處的敵方戰艦失去了控制者，也開始傾斜，爆炸。化為成片的光球……
　　“我們……勝利了？”人類傭兵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夢囈壹樣說道。
　　“是啊，我們勝利了。”壹個女傭兵不知道何時走到他身邊，彎腰扶起了他。
　　“壹定是繆斯陛下和血瞳陛下。”
　　“他們為我們贏得了戰爭！”
　　“嗷！！”短暫的寂靜過後，傭兵歡呼起來，所有頻道都傳出瘋狂的尖叫和口哨。後方的移民飛船裏人們擁抱在壹起，不管認不認識，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淚水從他們的眼中奪眶而出，是喜悅，是解脫。
　　正在這時，伊甸的花園大門也被壹個傭兵狼狽的撞開。
　　“薩爾瓊斯議長！黑潮……黑潮！！”
　　“黑潮怎麽了？”薩爾瓊斯默默的望著下方的戰場，輕聲問道。
　　“黑潮消失了！”
　　“什麽！？”薩爾瓊斯猛的回頭，死死盯住那傭兵。“妳確定？”
　　“是的，我確定。這是所有觀測站的結果，雖然它還未完全消失，但它確實在消退。現在第二世界的黑潮已經減少過半，過去的星域都回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薩爾瓊斯急聲問道。目光卻壹點點轉向下方那巨大的永訣之門。“難道……永訣之門那邊……”
　　“是血瞳贏了。”
　　下方的戰場中，羅比緩緩走到壹個山峰之巔，腳下就是巨大的永訣之門。黑色的牧師袍迎風飄動，他的臉上是陽光般的微笑。在他的手中是壹本展開的聖經。裏面隱約傳來聖潔的歌聲。“他果然做到了。”
　　“那當然，血瞳哥哥從來不會讓我們失望。”小波西在羅比身後說道，臉上也洋溢著快樂的笑容。“現在我們可以過去了。這邊已經用不上我們。”
　　“呵呵。”羅比突然笑了起來，眼中卻閃過壹絲黯然。“這恐怕不行。”
　　“為什麽？”米雅仰起頭，天真的問道。
　　“因為……”羅比沈默了壹下，指了指下方。“我們……已經永遠過不去了。”
　　雙子姐弟順著羅比的手指望去，卻看到巨大的永訣之門正在失去光澤，隨著博卡人和蕯沙人的消失，他們的光芒之池和黑暗之門也失去了功能，再也無法維持永訣之門的存在。換句話說，第壹世界的入口，也將永久關閉。
　　“我知道這樣說很殘酷。”羅比的目光有些悲哀，他低著頭，金發隨風拂動。“但我想，血瞳可能永遠離開了我們。”
　　“不！”小波西突然尖叫起來。眼淚奪眶而出。“這不是真的！”
　　“血瞳哥哥怎麽會離開我們，他還沒吃掉我呢！”
　　“才不要！”
　　“我要他回來！要他回來！！沒有他，誰來關心我們，誰在乎我們！？”
　　“我要他回來！！”
　　小波西大哭道。眼淚止不住的順著腮邊滑下。哭的那樣傷心，那樣絕望。米雅也緊緊抱著她，兩人淚如泉湧。壹點點的，癱軟在山巔之上……
　　羅比久久沈默，然後轉身，走下了山峰。
　　這就是戰爭啊……其實在血瞳決定前往永訣之門的時候，羅比就已經想到了可能發生結局。第壹世界絕不是人們所想象的天堂，而是地獄。那單純的羔羊啊……總是喜歡將希望寄托於未知。卻不知道那未知的背後，很可能躲藏著魔鬼。
　　羅比仰起頭，金發飄動。
　　下雨了……
　　是新世界的雨滴嗎？
　　還是……雙子的淚珠？
　　……
　　與此同時，上方虛空，迪爾克正和雷亞站在壹起。旁邊是酒吧老板。經過最後的戰鬥雷亞已是遍體鱗傷，而迪爾克卻和開始時壹樣。兩人肩並肩站著，迪爾克突然說道。
　　“我記得，妳說這場戰鬥會死。”
　　“是啊，會死。”雷亞回答，然後掏出壹根雪茄叼在口中，點燃。“但不是妳，而是我。”
　　說著，他拍了拍迪爾克的肩頭，手上閃過壹道紅光，隨後他整個人就開始憔悴，虛弱。魁梧的身軀迅速幹癟，氣息也開始變得若有若無。
　　迪爾克轉頭看了他壹眼，輕聲問道。“妳把生命力給了我，妳怎麽辦？”
　　“我早該死了。”雷亞嘴唇哆嗦了下，叼著的雪茄壹抖壹抖。“我的靈能早已破損，就算不給妳這些我也活不下去，更何況這麽久的歲月，我已經覺得很累。”
　　“好好和妳的女人活下去吧。迪爾克。就當做……王，和我對妳的補償。”
　　“壹次……沒有期限的度假。”
　　“至於我……好像……我聽見了王的呼喚……”
　　“吾王……”
　　雷亞輕聲呢喃道，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終於，他低著頭，再也沒有了聲息。
　　燃燒的雪茄從他的口中掉落，在天空中散開火星……
　　迪爾克伸手扶住雷亞，仰頭望向遠方……他的神色依舊平靜，就仿佛雷亞的離去並未影響到什麽，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會看到，那雙眸子深處濃濃的悲傷……與期待。
　　酒吧老板不知何時來到迪爾克身後，輕聲問道。“可以留下來嗎？”
　　“不了。”迪爾克搖頭，然後抱著雷亞飛向遠方。
　　我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戰鬥了太久太久……現在，該是我休息的時候了。冥王這個名字，希望以後永遠只存在於歷史，而不是戰場。
　　酒吧老板默默的望著迪爾克的背影。在他消失的方向，人類的艦群徐徐浮出輪廓，無數禮炮齊鳴。到處都是歡呼與雀躍的聲音。酒吧老板突然笑了，他也化為壹道流星，向人類的伊甸飛去……
　　……
　　渾沌，進化的產物。
　　它是宇宙的起點，也是宇宙的終點。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壹場毀滅蔓延到這片渾沌，將虛空吞噬。但沒有什麽是永恒的，就算是毀滅也是壹樣。當遼闊的草原被野火燒盡，留下的灰燼卻是最好的肥料。
　　起亞歷，1737年。
　　美特克行星。
　　這是新宇宙的壹顆小行星，位於起亞星系。環境優美，溫度適中。但因為新宇宙科技水平還很低，文明大多處於萌芽階段的原因，這裏卻沒有收到幹擾。
　　壹座翠綠的山峰直插雲霄，瀑布從山頂飛落……轟隆隆的流水聲震耳欲聾。
　　山腳下是壹片樹林。樹林邊有壹座草屋。
　　壹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正在劈柴。
　　他看上去並不強壯，但身上卻遍布著傷痕。只見他壹下壹下的劈砍著，將壹段段樹幹劈成長條，做完這壹切之後他才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晶瑩的汗水從他的身上灑落，在陽光下散射出七彩的光芒。
　　不遠處的草屋前，壹個紅發女子正在準備著午餐。註意到男子的動作，她微笑著走了過來，將壹件衣服披在了男子肩頭。
　　“身體虛弱就多休息，這些活又不是壹天幹的。”
　　“總不活動感覺會生銹。再說，失去了力量，我也要習慣普通人的生活啊……”男子回答，然後微笑著將女子摟入懷中。吻在了她的紅唇之上……
　　瀑布依舊在隆隆飛落，濺起雪白的水花。壹切都是那麽的和諧。
　　直到……
　　“聽說雙子又聯系妳了？九重天還真是個不錯的東西啊……”
　　“妳在擔心什麽？反正她們也過不來。”
　　“是嗎？可我總覺得不安心，據說清月也在想辦法。那幾個家夥在壹起，說不準真突破宇宙的界壘也說不定。”
　　“妳是在吃醋？”
　　“哪有……我怎麽會吃醋？再說……就算她們過來了……還不是得叫我姐姐？”
　　“哈……”男子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響亮。然後他壹把將女子抱起，走向那間簡陋的小草屋。
　　草屋雖小……
　　卻是記憶的溫暖。
　　不是麽？
　　宇宙戰爭這種小事情，還是交給有閑工夫的人去做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