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全員拒絕

　　短暫的蜜月旅行回國後，轉眼就到了天才俱樂部聚會的日子。
　　2024年10月1日00：20分。
　　林弦獨自坐在書房，右手掌不斷翻轉作為身份證明的黃金胸章，開始思考壹會兒要面對的提問環節。
　　杜瑤那邊，前前後後所有事情，自己都已經安排妥當。現如今，杜瑤本身、以及她的發明，都和自己高度綁定在壹起，理論而言面對伽利略的再次提問，愛因斯坦肯定會拒絕回答。
　　如果壹切順利。
　　那輪到自己問問題時，應該詢問什麽呢？回想起之前羅列出來的壹系列問題
　　千年樁、宇宙常數42、00：42分滅世白光的真相，這些問題太過於隱秘，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那麽只能
　　先詢問消滅網絡中的未來病毒、復活超級人工智能vv的方
　　法吧。」
　　林弦明確了這次提問內容。
　　他看著桌面上擺放的vr眼鏡，想到上次聚會伽利略那副埋
　　怨的臭臉。
　　算了。
　　為了夕陽紅的那點小心思，這次就別提前那麽早去會場坐著了，要不然不然還得挨伽利略氣急敗壞的白眼。
　　同壹時間。
　　吱呀壹壹
　　天才俱樂部虛擬聚會殿堂中，棕色對開門被壹道曼妙豐滿的身影推開。
　　「咦？」
　　戴著達芬奇面具的女人註視裏面的座位，發現仍舊和之前
　　壹樣，只有伽利略穩穩坐在那裏。
　　「這次萊茵沒有來嗎？」
　　達芬奇壹邊踱步靠近，壹邊問道。「年輕人嘛，總是喜歡卡點。」伽利略笑了笑：
　　對於他們來說，偶爾早到才是小概率事件，絕大多數情況下，基本都是卡點來。」
　　達芬奇坐在屬於她的no.5座椅上，翹起二郎腿，靠住椅背，平視對面戴著伽利略面具的男人：」妳不要根據萊茵的虛擬形象，就認定他是年輕人，正如妳所見，絕大多數人的虛擬形象都是隨便捏造的。」」妳的是中年男人，我的是年輕婦女，牛頓更是位青年男子，圖靈是則是十幾歲的小孩子虛擬形象能當真嗎？」「更何況，萊茵也說過，他選擇萊茵貓面具，是因為她女兒喜歡這只玩具貓，都是有女兒的人了，真實年齡至少也該三四
　　十歲才對。」
　　「呵呵。」
　　伽利略不屑壹笑，搖搖頭：
　　「在這個會場裏說的話能信嗎？萊茵還說他的父親和女兒都被哥白尼殺死了呢，妳看那次把哥白尼氣的.就差跳起來指著菜茵的鼻子說他說謊了。」
　　「所以，妳也不要那麽單純，把萊茵說的話當真啊。不過有
　　壹點可以確定，人隨著年紀的增長，說話方式、說話語氣、談吐的穩重必然會不斷發生變化…」
　　「年輕的小孩子們，就算是故意模仿老態龍鐘，也是壹眼就能被識破；同理，年邁的老人，要想去模仿年輕人的說話方式，則更是會鬧笑話。」
　　「我是從這個角度分析出來，萊茵壹定是位年輕人的，他的年紀大概和圖靈的真實年紀差不多，最多二十幾歲，可能比之圖靈還要小壹些。」
　　「說真的，這個年紀能憑借自己的本事找到壹張俱樂部邀請函，確實不是泛泛之輩。相比之下，那個搞笑的玩具貓面具，實在有些拉低檔次。」
　　達芬奇輕輕搖搖頭：
　　「我倒是不那麽認為，萊茵戴的面具，反而更好的將其真實身份與真實目的隱藏。
　　「萊茵貓的玩偶到
　　處都是，萊茵品牌的化妝品暢銷全球，各種萊茵貓的周邊深受小孩子們喜愛。」
　　「萊茵他很聰明，他目前為止問的問題，基本都是跟在妳們後面提問，重復或者補充妳們的問題這讓我們根本猜不透他的真實目的、真正計劃是什麽。伽利略沈默了壹會兒。鼻子長出壹口氣：
　　「我雖然看不透萊茵的計劃，但妳的計劃和目的，我可是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七七八八？」達芬奇不以為然：「那就等於沒有猜到。」
　　伽利略的面具直視達芬奇：
　　「我就直說吧，達芬奇小姐，價的未來計劃註定是成功不了的，妳想用人性去感化所有人，這種想法過於理想。」
　　「就像我上次對妳說的壹壹」
　　「【妳根本無法感化我，無法讓我感受到人性的偉大，那就註定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妳無法感化的人。】」
　　達芬奇坐直身子。歪歪頭：
　　所以」
　　「妳今天，又打算和我探討【人性】與【血性】的問題嗎？「其實我不想和妳討論太多，伽利略，因為顯而易見，我們兩個無論是思想觀念，還是未來計劃，都必然是沖突的。」
　　「我想要的善良與人性光輝的未來，和妳所謂的血性末來，必然是無法共存的。我也時常感覺很遺憾，就像我們倆的座位
　　壹樣我們終將成為對手，成為敵人。」
　　加利略攤攤手：
　　「不討論也罷，路線之爭、理念之爭、資源之爭，必將隨著時間推移，成為我們這些天才們鬥爭的關鍵。「
　　「而現在，圖靈和哥白尼提前出局，正是因為他們倆的路線和賈斯克的計劃背道而馳。」
　　「不得不說…我之前也低估賈斯克了，沒想到他在如此明牌身份的情況下，還能幹脆利落的找到並殺掉兩位天才。」
　　只是我很疑惑，他之前清楚從愛因斯坦口中得知移民火星計劃註定失敗，那他現在還在堅持什麽呢？」達芬奇輕哼壹聲。意味深長笑了笑：
　　【未來不是壹成不變的，人也壹樣，妳也壹樣。】」伽利略聽罷。
　　呵呵笑出聲：」妳是說，我總有壹天也會被人性所打動？被人類的善良純真所感化嗎？」
　　「算了吧達芬奇小姐，我們都不是七八歲、十幾歲的小孩子了，童話故事之所以是童話故事，就是因為長大之後的人們，已經不會去相信這些幼稚的真善美了。」
　　「其實我有壹件事，也很好奇。」
　　伽利略輕聲說道：
　　「既然妳很清楚，我們倆的未來計劃是完全沖突的，那假如有壹天妳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妳會殺了我嗎？」***嘛要殺妳？」
　　達芬奇笑了，著實感覺不可理喻：
　　「不要總是這麽極端，伽利略，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我們總是在選擇最好的路線，而不是非要在某幾條路線上做選擇題。
　　吱呀壹壹
　　棕色對開門再次被推開。
　　戴著特斯拉面具的賈斯克面對兩人，揮揮手：「聊什麽呢？加我壹個啊」
　　00;42分，天才俱樂部聚會正式開始。這次到會成員，依舊和上次壹樣。
　　愛因斯坦、牛頓、伽利略、達芬奇、高斯、特斯拉、萊茵。「我沒有問題。」牛頓依舊如此。
　　除了上次湊熱鬧，詢問了壹嘴哥白尼的生死問題外，林弦
　　從未見過他提問問題。
　　作為當下俱樂部最老的老油條，他肯定早在上世紀就把想問的所有問題問完了。
　　不
　　問問題，是對自身的保護，也是對其他成員們的限制：少讓其他人聽壹份答案，就相當於自己在情報上多占據壹分優勢。
　　該妳了，伽利略。」
　　戴著愛因斯坦面具的會長，目光移向伽利略。我的問題還和上次壹樣。」伽利略輕聲說道：
　　上次妳回答我說，要解決冬眠失憶問題，可以從腦神經領域著手研究。那麽我這次的問題是」
　　「請告訴我，哪位科學家或者學者能取得這方面的突破，我需要他的身份信息。」
　　「如果這位科學家不屬於這個年代、或者尚未出生，請為指明他的具體活躍時期。」
　　林弦默不作聲。
　　右手拇指和食指揉搓，靜靜等候愛因斯坦的回答。停了幾秒。愛因斯坦搖搖頭：
　　「拒絕回答，提問機會作廢。」
　　瘦小的高斯率先擡起頭，提出疑問：「明明…上次聚會…還可以回」「精彩」
　　牛頓鼓起看熱鬧的掌聲：
　　「」伽利略啊伽利略，看來妳上次問題問的還是太直接，被其他成員捷足先登了！」
　　「呵呵呵會是誰呢？上次愛因斯坦的回答，也僅僅是提到了腦神經領域這個關鍵詞，就這都能被人截胡，只能說…隔墻有耳啊。」
　　賈斯克看到伽利略吃癟，也是跟著鼓起掌：
　　可喜可賀！伽利略，我壹直都猜不透妳的未來計劃是什麽，但看來，在座的成員裏，有人猜透了。」
　　「是誰呢？是哪位大神能這麽精準的鎖定線索，壹個月時間就能把這位科學家找到？我真想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林弦很無語。
　　不是哥們。
　　能不能每次少說兩句？
　　妳這導彈怎麽天天往我這邊打啊？伽利略對於愛因斯坦的答案也很意外。他很疑惑。
　　全世界研究腦神經領域的專家幹幹萬萬，每年新進入大學和研究所的學生們前赴後繼…怎麽就能這麽快鎖定並截胡呢？他認真分析過。
　　上次愛因斯坦的答案，沒有涉及具體領域、沒有涉及年代、沒有涉及任何個人信息。
　　這按理說，無論如何不可能精準鎖定到個人。除非…
　　他緩緩移動面具。
　　從最左邊的牛頓，壹路觀察，最終目光停留在右手邊的高斯身上。
　　很顯然。
　　這幾位成員中，有人比他更早、更隱蔽、更超前的在籌備長時間冬眠。「呵呵」
　　他輕笑壹聲：
　　「有人能和我壹樣，想要攻克冬眠失憶這個巨大副作用，當然是好事壹件。」
　　「我提前祝這位天才，早日取得成功，讓我們每個人都能享受到這種便利。」
　　「尤其是對於我們這種老人而言啊，對冬眠最大的抗拒就是
　　失憶問題，真要是能把這個不可避免的副作用解決我會欣然接受冬眠的。」
　　「要不然，就只能采用每隔十年蘇醒壹次的笨方法，真不知道我這副老骨頭能經得住幾次折騰。」
　　所以不管妳們是誰提前找到了這位科學家，請務必讓他盡快把相關藥物或者設備搞出來。然而。
　　牛頓卻對此搖搖頭：」不要把事情想的這麽簡單，伽利略。萬壹別人並不是把這位科學家找到，而是提前把他殺死了呢？」
　　對於有長時間冬眠打算的人而言，能攻克失憶的副作用當然是好事；但並非每個人都抱有如此想法，如果真的想將我們這批掌握話語權的老骨頭們淘汰….徹底封死保留記憶的可能性，難道不是最好的
　　方案嗎？」
　　聽到牛頓的說法。高斯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確實…從掌控話語權和權利壟斷的角度考慮冬眠失憶，恰恰是最恰當的公平…最合理的平等。」
　　嗯？
　　高斯忽然感覺有些奇怪。怎麽回事？
　　這壹次，怎麽沒有人打斷自己？怎麽如此貼心的讓自己把話說完了？結果。
　　他剛壹擡起頭。
　　就直接迎上伽利略近在咫尺的目光，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的冰涼。
　　「不…不是我啊」瘦小高斯慌忙擺擺手：我只是…理理性分析」隨後。
　　戴著愛因斯坦面具的老人看向達芬奇：「達芬奇，妳的提問是什麽？」達芬奇小姐擡起頭：
　　「我想知道，距離目前最近的壹次、全球性災難發生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愛因斯坦沈默了幾秒，再度搖搖頭：」拒絕回答，提問機會作廢。」這壹問壹答。
　　再度讓現場陷入沈默。很顯然。
　　達芬奇問到點子上了。
　　既然愛因斯坦拒絕回答，那就意味著…
　　這個問題的答案，亦或者問題本身，同樣和某位天才俱樂部成員有關！
　　賈斯克哼了壹聲：
　　「也就是說，在未來某個時間點，確實會有壹場全球性災難發生，並且這場災難還是人為的。」
　　「可是有什麽方法，可以人為引發全球性災難呢？按理說人類根本不具備這種力量難道是要將全世界的核武器引爆？」」瘋狂。」
　　伽利略嘆口氣，搖搖頭：「真是太瘋狂了。」
　　「我原本以為除了哥白尼以外，大家的未來計劃都是有底限的，可現在來看真是不能高估人性啊。」
　　他微笑看著對面：
　　「妳說對嗎？達芬奇小姐，為什麽妳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達芬奇同樣微微壹笑；
　　「我問出這個問題，能得到拒絕回答的答案，那就說明這並非我的未來計劃，也和我無關。」
　　「如果真是我的計劃，那愛因斯坦就會直接回答出來，因為俱樂部章程是允許自曝的；並且提問只是不能涉及其他成員，沒有說不能涉及自己。」」伽利略，如果妳也這般坦蕩的話，為什麽下次聚會時…不把我剛才的問題再重復壹遍、由妳之口向愛因斯坦提問呢？」
　　有何不可呢？」
　　伽利略毫不在意，輕松至極：」只是我現在肚子裏還有壹大堆東西要問，這個問題恐怕要往後排壹排了。」
　　林弦壹直默不作聲。
　　其他人肯定聽不懂這倆夕陽紅在打啞謎。但是他太清楚了，太明白了。
　　站在600年後未來世界回看，他所擁有的巨大情報優勢，讓他清楚能看出來…
　　伽利略和達芬奇，根本就是在互相試探！
　　達芬奇小姐上次詢問能源領域的突破，這次又詢問全球性大災害的時間。
　　這與第八夢境裏發生的事情完全對應上了。
　　能源領域的突破，必然是達芬奇小姐要考慮機械仿生人的續航問題，所以才如此關心。
　　詢問全球大災害的時間，或許正是達芬奇創建救世主公司，帶領人類重建文明的未雨綢繆。
　　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第八夢境裏的救世主公司、機械仿生人、等等未來世界的壹切絕對是達芬奇小姐的手筆。
　　伽利略那邊。
　　他的回避有些生硬，應該是被達芬奇小姐戳到了重點。他確實很有演技。
　　但面對達芬奇小姐.也確實亂了壹些分寸。果然，感情誤事啊。
　　伽利略在達芬奇小姐面前，就像是被玩弄的湯姆貓壹樣，
　　三言兩句就落入了自證陷阱。林弦舔舔嘴唇。
　　他身為吃瓜群眾，當然不會發表意見。愛情，真的會讓人智商下降。
　　無論是對於普通人，還是對於天才們而言，這點都是壹樣。不過。
　　這也是林弦站在上帝視角的思考。
　　放在其他人的目光來看，伽利略的回答應該也沒有太大問題。
　　比如高斯、
　　比如賈斯克、
　　他們倆聽剛才達芬奇和伽利略的對話，肯定都認為和謎語人差不多，也抓不到什麽重點。
　　畢竟，全球性大災害、能源問題、天文學發現、冬眠失憶這幾個關鍵詞太抽象了，根本聯系不起來。
　　隨後。
　　愛因斯坦看向高斯。
　　這次聚會，高斯同樣沒有問題提問。
　　他已經連續兩次沒有提問這也讓林弦有些不安。難道，高斯也準備發力了嗎？他在等什麽？
　　愛因斯坦看向賈斯克：」特斯拉，妳這次有什麽問題提問？」賈斯克搖搖頭：「我沒有問題。」
　　看來，賈斯克也準備穩壹手，不打算透露更多，謹慎為妙。前面伽利略、達芬奇的提問已經證實，哪怕是提問的問題被拒絕回答，依然會透露很多信息。
　　慘痛的教訓，著實讓賈斯克老實穩重了不少。至少沒那麽飄了。最終。
　　愛因斯坦的目光轉到林弦臉上，看著萊茵貓面具：「最後的萊茵，該妳提問了。」林弦直接問出準備好的問題：
　　「現在的網絡世界中，潛伏著壹款專門消滅超級人工智能的
　　病毒，我想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將這種病毒清除掉。」林弦已經做好答案很遙遠的心理準備。卻沒想。
　　愛因斯坦又又又搖搖頭：「拒絕回答，提問機會作廢。」至此。
　　本次聚會。
　　壹共有三位天才提問了三個問題，可愛因斯坦全部拒絕回答！
　　真可謂是針鋒相對，寸芒不讓。旁邊，達芬奇小姐輕笑壹聲：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問題，和圖靈的未來計劃有關呀。」？
　　林弦感到好奇：「為什麽這麽說？」猜對了。
　　達芬奇小姐再次猜對了！
　　那個殺死超級人工智能v的未來病毒，確實來自假虞兮交
　　給賈斯克的未來優盤。
　　當初林弦和賈斯克都猜測，送假虞兮穿越回來的幕後黑手，就是未來的圖靈！
　　可問題是…
　　達芬奇小姐怎麽知道的？應該，有別的線索。
　　「很好猜呀，只是妳來的晚而已。」達芬奇看著林弦臉上的萊茵貓面具說道：
　　「之前壹次聚會，圖靈問過類似的問題，愛因斯坦很幹脆就給出了答案。」
　　「但今天妳再次提問，愛因斯坦卻拒絕回答這不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嗎？」林弦點點頭。
　　確實。
　　這個邏輯不難捋順。
　　圖靈提問時，愛因斯坦給出答案，就意味著這件事和其他任何天才都沒關系。
　　圖靈是倒數第二個加入天才俱樂部的，既然其他人都是「無辜的，那這只能是圖靈未來計劃的壹環。林弦快速思考。
　　首先可以明確，賈斯克必然不知道這件事，要不然他早就會有提防。很有可能圖靈當初提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賈斯克怡恰不在場；甚至還有可能，圖靈就是特意趁賈斯克不在場的時候，才問出這個問題。
　　真是壹群勾心鬥角的老陰比啊。不過.…
　　好消息是。
　　姜還是老的辣，家有老就是寶。
　　即便是現在愛因斯坦拒絕回答，但至少達芬奇小姐是知道答案的。
　　於是，林弦微笑看著達芬奇，學習伽利略的套路：
　　「達芬奇小姐，這次聚會結束後，可以麻煩妳留下來壹段時間嗎？」
　　「或許我們可以來進行壹場【情報交換】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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