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八章 快點穿上衣服

　　青春少年是美好的時光。
　　麥格看著他們，眼裏好像映照出自己十五六歲時的模樣。
　　哈利的變化讓她最滿意。
　　穿著禮服、頭發打理得柔順，文質彬彬的模樣，這才像霍格沃茨最優秀的學生——之前那副樣子，讓她覺得，哈利更像是壹名優秀的騎士，把他和城堡裏的那些盔甲擺設放在壹起都不突兀。
　　赫敏也是。
　　長得可愛，偏偏不喜歡打扮，還真是壹路人啊。
　　斯內普站在角落裏，他看不見哈利的臉，從右後方遙遙望著，眼神溫柔，看著哈利身邊那個人，他眼裏也映照出壹道十五六歲的身影。
　　其他學生們在教授們的帶領下走進禮堂。
　　和往日不同，禮堂內不再是四張長桌，而是壹張張圓桌，等學生們都落座，麥格教授才帶著三位勇士和他們的舞伴走進去。
　　在所有人的註視中。
　　他們踩上紅毯，緩步前行，在分院帽哼唱的小調中。
　　喬治和弗雷德挽著女伴，探著頭，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他們太想在這個時候哼起那首極其著名的鋼琴曲。
　　但不敢。
　　這絕對會被哈利和赫敏吊起來抽打的。
　　他們走到禮堂盡頭，這擺著壹張更大的圓桌，裁判們和教授們圍坐在壹起，最醒目的位置處空出六個座位，顯然是為他們預留的。
　　“勇士們請坐吧。”麥格走到鄧布利多身邊，那兒是她的座位。
　　哈利當仁不讓，牽著赫敏，在離卡卡洛夫最遠的座位坐下，芙蓉惋惜，可惜自己穿的高跟鞋，行動起來沒哈利那麽便捷，只能拋下自己的舞伴，搶占第三遠的座位。
　　卡卡洛夫今晚過得不太好。
　　就連福克斯見面都給他壹爪子，將他的禮服袖子燒毀——修復咒沒法修補，他只能用變形術勉強湊半個出來。
　　而且身上那股禽類糞便的味道壹直沒散盡。
　　哪怕他現在不停對自己揮動魔杖，念著“清理壹新”，也只是把那些礙眼的腌臜物清除，也不知道克魯克山和海德薇它們是怎麽做到的。
　　滿桌人都有些嫌棄他。
　　小獅子們甚至已經開始傳起“卡卡洛夫喜歡睡在雞圈裏”的傳聞。
　　鄧布利多站起來，說了壹通廢話，他今晚格外緬懷青春，比往常用更久的時間，才宣布開飯。
　　赫奇帕奇們和羅恩早就等不及，可桌子上空蕩蕩，沒有食物冒出來，只有壹小張金色的菜單突然出現，擺在小巫師們的手邊。
　　鄧布利多拿起菜單，認真思考著，好壹會後，準備開口。
　　麥格無情打斷他的話：“請不要說蟑螂堆，聖誕舞會上就不要出現這麽煞風景的東西。”
　　鄧布利多嘆氣，又思考壹會，才不情願地念出壹個單詞：“豬排。”
　　壹份熱氣騰騰的煎豬排就立馬出現在他的盤子裏。
　　這讓赫奇帕奇們和羅恩眼裏發亮。
　　今晚可以點菜，不用再在滿桌食物裏尋找自己想吃的！
　　禮堂頓時熱鬧起來。
　　“哈利，妳今晚的打扮可真棒。”鄧布利多開口，向他誇獎，“妳早該這樣。”
　　麥格點頭，很是贊同。
　　“太麻煩。”哈利面無表情，為自己點上壹份平平無奇的牛排，“今天浪費壹個多小時，就為了這幅樣子。”
　　“哪怕不用這麽正式。”芙蓉插嘴，“平時的時候好歹打扮壹下？”
　　“妳們倆都是，尤其格蘭傑小姐，我不得不承認妳確實漂亮。”
　　哈利搖頭：“不適合戰鬥，感覺翻滾壹下衣服就得裂開，而且壹發魔咒都抵禦不了。”
　　芙蓉壹怔，克魯姆也看過來，眼裏詫異。
　　為什麽會考慮戰鬥？
　　這可是在學校裏。
　　麥格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她輕輕咳嗽壹聲：“霍格沃茨很安全，波特先生只是有些缺乏安全感。”
　　哈利點頭：“麥格教授說的對。”
　　卡卡洛夫撇了撇嘴，馬克西姆咧嘴笑起來。
　　用餐使人放松，幾杯杜松子酒下肚，四個年輕人愉快地交談起來——芙蓉和克魯姆的舞伴幾乎沒什麽存在感，他們在這張桌子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克魯姆向他們介紹德姆斯特朗，芙蓉也介紹起布斯巴頓。
　　說著，他們兩人就吵起來，都覺得自己學校更好些。
　　鄧布利多和教授們說著笑話，小白兔的那種，赫敏終於反應過來那天鄧布利多想要說什麽，惡狠狠剜這個為老不尊的校長壹眼，又看看哈利，還是他好，壹本正經，不會這麽胡說八道。
　　晚宴在赫奇帕奇們的驚嘆中結束。
　　鄧布利多讓學生們起身，壹揮魔杖，這些桌子就立馬變成舞池的裝飾品。
　　教師席的位置升起，變成舞臺，巫師們最為知名的古怪姐妹樂隊登臺——雖然這支樂隊的八位成員都是男性，和樂隊名字不同，他們的表演風格很安靜。
　　舞曲靜悄悄，小河流水壹般流淌出。
　　哈利向赫敏伸出手，赫敏嬌羞著把手放進他手心裏。
　　他們兩個走入舞池。
　　克魯姆和芙蓉才反應過來似的，禮貌叫上自己的舞伴也壹起走進舞池。
　　跳舞這項技能在哈利和赫敏的技能樹外。
　　哪怕這段時間，他們被麥格教授指點過幾回，可依舊生疏得很，赫敏還穿著高跟鞋和看起來就有些費事的禮裙，他們抱在壹起，跳得磕磕絆絆，遠沒另外兩位勇士那麽自然。
　　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們身上。
　　芙蓉和克魯姆太客氣了，他們和自己的舞伴點到即止，甚至能看得出來都有些抗拒。
　　只有他們這壹對，哪怕青澀、稚嫩，也看得他們好像在舞曲裏融成壹體，他們享受這段時光、也享受這份笨拙。
　　等舞曲結束。
　　赫敏語氣微微抱怨，可臉上笑意濃郁：“哈利，我真是太糟糕了，踩中妳好幾次。”
　　“幸好是鞋面，而不是鞋跟。”哈利點著頭。
　　赫敏輕輕捶著他的胸口：“鞋跟可不是細長的那種，穿那種我都走不動路。”
　　羅恩興沖沖走來，到壹半戛然止住，把腳步縮回去，等第二首舞曲開始，和拉文德壹起跳起舞。
　　直到三首結束。
　　赫敏累到身子發軟，在哈利的攙扶下，到壹旁坐下。
　　羅恩猶豫著，也和拉文德壹起走過去坐下。
　　“妳們跳得可太好了。”羅恩還沒開口，拉文德就興奮地誇贊著。
　　赫敏淺笑著搖頭：“我們可是很笨拙的。”
　　“是那種感覺。”拉文德搖頭，眼裏閃著光，“特裏勞妮教授預言過，妳們是天生壹對，果然是這樣。”
　　羅恩沒忍住：“我想應該不會有人看不出來。”
　　“可特裏勞妮教授早就做出預言。”拉文德回頭，看著羅恩。
　　羅恩搖著頭：“我們三年級才開始有的占蔔課。”
　　拉文德茫然回頭，迷惑地看著哈利和赫敏，在三年級之前，他們就這樣了？
　　芙蓉有些不死心，看赫敏坐下，過來邀請哈利，被果斷拒絕。
　　陸陸續續也有其他女巫、男巫過來，他們大多想邀請哈利、零星幾條漏網之魚想要邀請赫敏。
　　羅恩都沒能好好和他們說話。
　　哈利把腦袋湊到赫敏耳邊：“休息的怎麽樣了？”
　　“還行。”赫敏臉紅，微微點頭，把自己腦袋也偷偷湊過去些，“是想出去走走？”
　　哈利點頭，掏出魔杖，在赫敏鞋子上輕輕壹點。
　　高跟鞋立馬變成合腳的平底鞋。
　　他們手牽著手，走出禮堂，羅恩想跟上，被拉文德拖回舞池。
　　喬治和弗雷德也語重心長勸說自己弟弟。
　　禮堂外的院子也被改造過，花園裏違背季節地綻放著玫瑰，閃爍著星辰般淡淡光澤，低矮的灌木叢壹簇又壹簇，有油畫壹般的質感。
　　“斯普勞特教授的魔法？”赫敏好奇湊過去，壹叢淺紫色玫瑰就立馬為她綻放。
　　“仙子玫瑰。”哈利點頭，“教授是這麽命名的，是壹種生命力很強的植物，而且它會因主人服飾的不同，而綻放出不壹樣的顏色。”
　　他也走過去。
　　壹叢花苞搖搖晃晃，似乎有些為難，好壹會後，壹小半開成金紅色、壹小半開成綠寶石般的顏色，剩下的全部開成琥珀色。
　　“真是神奇。”赫敏眼裏閃著光。
　　哈利從分院帽裏掏出壹小只口袋，遮住她的雙眼。
　　“這是？”赫敏回頭，疑惑看著他。
　　“仙子玫瑰的種子。”哈利微笑著開口，“斯普勞特教授給我的，之前壹直沒養過它，也許我們可以嘗試著從現在開始，把它壹起養出來。”
　　“當然。”赫敏脆生生答應。
　　他們沿著小徑繼續走下去。
　　哈利忽然停下腳步。
　　赫敏撞在他臂彎裏。
　　“有人？”赫敏壓低聲音。
　　哈利點頭，取出隱形衣，披在身上：“斯內普教授和卡卡洛夫。”
　　赫敏壹楞，想起前不久麗塔帶來的資料。
　　斯內普曾經是食死徒，卡卡洛夫也是，他們現在聚在壹起，是有什麽謀劃？
　　他們悄悄潛過去。
　　“西弗勒斯，為什麽妳還能這麽悠閑自在！”等他們走近，卡卡洛夫那咬牙切齒、有些焦躁地嘶吼聲傳入耳中，“我向妳發出幾次邀請了，為什麽壹直拒絕？”
　　斯內普語氣冰冷：“和把我舉報的人見面？卡卡洛夫先生，我可沒那麽寬宏大量。”
　　“那只是自保，而且我很清楚妳會沒事。”卡卡洛夫語氣軟下來。
　　斯內普冷笑：“清楚？那會妳就知道鄧布利多會因為我魔藥大師的身份而救我？”
　　卡卡洛夫不自然地偏過頭：“現在這些都不重要，西弗勒斯，我不知道妳為什麽還能這麽有恃無恐，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可妳不能無視，從魁地奇世界杯後，這幾個月來，它越來越明顯……”
　　斯內普臉色壹變：“它？”
　　“那個人的標記。”卡卡洛夫壓低聲音，“妳就沒壹點……”
　　他們說話間，轉過壹個彎。
　　斯內普停下腳步，舉起魔杖，朝著不遠處揮動。
　　玫瑰花叢分開，露出兩道白花花的人影。
　　“福西特！還有斯特賓斯！”斯內普語氣冰冷得可怕，“這是霍格沃茨，穿上衣服快回城堡去！”
　　“以及，拉文克勞、赫奇帕奇扣十分！”
　　他們抱著散亂的衣服，慌張地向黑暗深處裏逃竄去。
　　赫敏臉發紅，她把哈利的手臂抱得更緊了。
　　卡卡洛夫深吸口氣，臉色蒼白，聲音發抖：“他們聽到了？”
　　“不是每個人都是波特。”斯內普漫不經心回頭，意味深長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