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壹章 西餐

　　傍晚六點，李起開著新車到了吳涵公司樓下。這車外形還不錯，紅色跑車的殼，性能李起心中有數。百裏加速雖然不至於千萬汽車那麽變態，但也是相當快。要純粹改裝速度很簡單，但要考慮車身結構是否能承受。另外壹個重要是剎車。只考慮速度加兩罐氮氣就行，但是不僅需要能快，還需要安全，這就比較考驗技術。
　　吳涵把吃飯記錄在時間表上，行政秘書到了五點五十分立刻提醒了吳涵。吳涵很公式的點頭，夾了壹個女式公文包就離開辦公室。行政秘書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
　　李起今天服裝很正式，李起本人對服裝要求不高，裸上身穿大短褲夏天他經常幹。不過，畢竟是約女士吃飯，所以穿了壹件褐色的西裝，不打領帶。西裝整齊，但又不嚴肅。吳涵純粹是職業裝，頭發還盤在頭頂上。拿了公文包而不是手提包。
　　李起在車前等候，幫吳涵拉開車門，準備例行交談贊美兩句。吳涵如同自己司機給自己開車門壹般，人就鉆了進去。李起無奈關車門，駕駛車輛前往壹家西式牛排餐館。
　　李起約吳涵吃飯，是因為他本人親身接觸過壹些有精神創傷的患者。但是吳涵完全不對路子。兩人坐下還沒有看菜單，吳涵就非常熟練的從公文包中把壹些文件拿出來鋪在桌子上。再把平板電腦也放在面前。
　　點菜員頗為同情看李起，李起道：“吳涵，吃飯，不工作。”
　　“妳幫我點。”吳涵道：“沒那麽快上菜。”
　　“在等菜時候我們可以聊聊天。”李起道。
　　“好吧！”吳涵放下電話，手支立在面前，手肘放在桌子上看李起，如同是聽工作匯報。
　　李起轉頭對服務生道：“來兩份最快的牛排。”
　　“好的！”服務員拿菜單走人，她認為李起做了壹個明智的決定。
　　吳涵忙碌，李起無奈過去到報架拿了壹份報紙。卻無意看見兩個熟人。歐陽劍蘭推了大老板正走向包廂。這倒是非常難得壹見畫面，壹般來說，大老板是不會接受三個候選人的單獨宴請。三個人也從來沒有提出過類似的要求。
　　壹般來說西餐是不設置包廂的，不過應壹些中國習慣，中國不少西餐廳還是設置有包廂。李起心中有些好奇，不過這又不關自己事。電話震動，李起接電話：“餵！”
　　米悟道：“顧問，下午妳回家後，歐陽副總到大老板辦公室，好像發生了壹些爭執。”
　　“妳好八卦。”
　　“不是，是總顧問和我說，感覺有點不對。”
　　“知道了。”李起收線，向包廂走過去。包廂門開著，壹名點菜服務生正在給兩人點菜。李起開啟手機，從門口地毯位置滑到備餐櫃下面。所謂備餐櫃是包廂內放置刀叉、紙巾、餐布、杯具等物品的櫃子。李起安靜等待，不壹會服務員出來關上門，李起再從門壹邊走過回到了自己位置。
　　壹般藍牙距離是三到十米左右，也有壹些號稱百米的藍牙，但不能有障礙物。李起手頭沒有什麽專業工具，但他有另外壹部手機。通過米悟的軟件很容易的竊聽到自己手機的談話內容。李起回到位置，吳涵還在專心工作。李起也不打擾她，戴上藍牙。
　　大老板道：“情況就是這樣。”
　　歐陽劍蘭冷笑道：“我不象是領功者，反倒象是壹個專業被黑鍋的。”
　　“妳在部隊很多年，應該知道什麽是命令。”
　　“我爸的命令吧？”歐陽劍蘭道：“我爸常和我說，說李起這人底細不明，不要有多余接觸。我現在想問，我爸是擔心我過多接觸，還是擔心我涉險？”
　　大老板道：“這妳誤會，妳爸對李起看法還是比較正面的。妳爸本給妳人生計劃好了，壹步步的能到達妳所需要的位置。但是妳在軍隊時候得罪太多人，連妳爸向妳求情妳都不理會。結果只能調出來。現在按部就班，妳爸對妳期望也小了壹些。妳能接我位置最好，否則也有自己壹席之地。所以妳爸擔心是妳的安全。別說妳，妳爸都沒去過非洲，這兩天他看了很多關於非洲的資料，認為還是過於危險。”
　　“我危險？那他們不危險？”
　　“李起這人有個最大優點，他很會保護自己。比如現在發生同樣的事，需要殺掉我來保證妳們的安全。李起會毫不猶豫的幹掉我。但妳不行，妳外表看似剛強，內心太善良。正義和榮譽植入妳的根子。我喜歡妳這樣的人，但我不放心妳這樣的人。”
　　歐陽劍蘭道：“雖然我是副總，但是既然去了非洲，肯定是李起帶隊。我只希望能參與其中，而不是在酒店喝著香檳，把功勞全部收在自己名下。”
　　“兩個選擇，壹個選擇妳在酒店喝香檳拿功勞，壹個選擇妳們都去歐洲。”大老板道：“上次我們去歐洲，兩死三傷，占了20%比率。非洲有多大比率？我相信不會比這個數字低。難道妳希望妳爸爸拿妳去賭這個比率？”
　　“我會說服他的。”歐陽劍蘭道：“我倒覺得妳應該和李起、荀宣他們說清楚。”
　　“我壹直在考慮怎麽說。”大老板嘆口氣，很無奈道：“李起加入公司和我談過條件，幫助調查壹件事。我原本打算是從有關部門抽幾個精幹人員調查這事。但是實際操作卻有相當困難。他救了我女兒，這讓我更難開口。”
　　“這樣，我和他說，妳和我爸說。”歐陽劍蘭問：“怎麽樣？”
　　“那我還是寧可和李起、荀宣說。”大老板笑：“妳爸我可惹不起。”
　　門打開，開始上菜。李起菜也上桌。李起默默吃牛排。他推測非常有壹件比較難辦的事情大老板想讓自己去處理。李起贊同大老板說的，如果是歐陽劍蘭指揮，她只會進而不會退。換了自己，會以本人和隊伍安全為考慮，適當進行冒險。這點是自己比歐陽劍蘭強的地方。
　　“我去下洗手間。”李起站起來。
　　“哦！”吳涵擡頭說了壹個。她正在吃薯條看行情。李起走到安全門樓梯外，點根煙電話荀宣，把這情況告知荀宣。
　　“王八蛋。”荀宣不爽道：“他是難為情還是想我們送死。既然有事，那就應該挑明了說，我們答應與否是另外壹回事。最少事先可以做些準備工作。總好過我們臨場答應上陣。”
　　“妳有什麽想法？”
　　荀宣深沈道：“這非洲還是要去的。”
　　“妳妹，妳當然說要去了。”黑色檔案的撰寫人還在非洲。
　　“我妹是妳同事。”荀宣想想道：“以不變應萬變。無論什麽事都金貴不過自己小命。大不了不幹，散夥就是。非洲他說的可不算。有限度的冒險，算是大老板照顧我們壹種回報吧。”
　　“有限度冒險……行。”李起道：“就這麽辦吧。”荀宣意思，不管什麽委托，先答應下來。如果太冒險，就在非洲散夥。
　　“大老板給我打電話。”荀宣問：“會不會要攤牌？中國可是他說的算。”
　　李起笑：“大老板不是這種人。掛了。”
　　李起走回餐桌，對吳涵道：“我們走吧。”
　　“好！”吳涵把資料，電腦收起來。李起招呼買單。買單後兩人下樓。李起開車把吳涵送到了家裏。壹路上吳涵仍舊在打電話。車小姐就在別墅外，壹看自己妹妹下車的造型就深嘆口氣。李起無奈的搖頭。吳涵經過車小姐身邊，舉手表示打招呼。車小姐上前抱了僥幸心理問李起：“妳們聊什麽？”
　　“我和她壹共只說了七句話，抱歉，我無能為力，沒有辦法轉移妳妹妹對工作的執著。”李起補充：“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那怎麽辦？”
　　“恩……”李起沈思壹會湊到車小姐耳邊道：“重病下猛藥，妳可以考慮把她身體整垮。當人無聊透頂的時候，壹朵鮮花，壹粒沙子也會讓她產生興趣。”
　　“投毒？”
　　“我沒說，妳自己看吧。”李起點頭壹下，上車，揚長而去。他在路上接到大老板電話，大老板請他到西餐廳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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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員頗為驚訝看李起，這男人又回來吃飯？李起笑下，走到包廂門口敲門。服務員開門，讓開身體。李起點頭示意。故意的讓開壹些，手肘刮到備餐櫃裝紙巾的碟子。碟子落地。李起低頭揀起。手壹探把手機拿了回來。
　　荀宣已經坐在位置上，歐陽劍蘭也在。大老板熱情招呼：“李起，喝什麽？”
　　“啤酒！”李起道。
　　“西餐廳喝啤酒，拉菲吧。”大老板道。
　　荀宣鄙視：“暴發戶的姿態。我點的是鱈魚排。紅酒配紅肉，白酒配白肉，是吧，小姐？”
　　服務員壹笑道：“嚴格來說是這樣的。”
　　“聽聽，要有品味。”荀宣道：“我除了鱈魚排外，幫我來碗米飯和壹聽可樂。”
　　“……”服務員擦把冷汗。
　　李起道：“冰啤酒，牛排壹份，五成熟的。”
　　大老板道：“就這樣吧，不懂情趣的人都會這麽點。妳們兩個還海龜呢。”
　　李起笑道：“吃西餐沒規定壹定要按照洋規矩。吃飯壹是禮節，二是圖自己開心。大家這麽熟，就不講究禮節了。”
　　幾人閑聊幾句，歐陽劍蘭喝羅宋湯並不開口。她把烤幹的餐包用手撕開沾了湯吃，喝湯時閉上口後把湯匙抽出來，不發生壹點聲音，顯然熟悉西餐的基本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