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心慈手軟
長生在武俠世界 by 夜月風鈴
2019-2-7 14:43
當金展顫微出聲之時,金無憂平淡不在,臉色瞬間陰沈,周身更是爆發極度恐怖的氣息,也讓整座殿宇微微搖動,證明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
“她已經死了,死在了上古年間。”金無憂面容猙獰而扭曲,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平靜之色。
轟!
虛空炸響,金光璀璨,金展雙拳緊握,周身氣息暴虐到了極致,他雙眸死死盯著金無憂道:“當年我半人半妖的身份被族人發現,是娘親拼死保護,我才得以逃出古荒山,妳最後將她如何了?”
“死了,是我親手掐斷了她的喉嚨,更將她神魂俱滅,如果妳母子不死,我如何接任族長之位?”金無憂森寒出聲,可聲音卻顫栗至極。
“我殺了妳!”
恨意沖霄,壹拳轟出,虛空炸裂不堪,天鵬虛影怒吼不止,金展雖然猜到或許會是這種結果,可當他親耳得到這個答案,卻讓他無法接受。
“大膽!”
驟然!
不待金無憂出手,壹名金發老者壹掌朝金展拍去,浩瀚金光轟然炸響,觀其修為竟然乃是皇道五重天的修士,只差壹步便可邁入皇道六重天當中,成為世人敬仰的上古大能者。
嗡。
風輕雲淡,不染纖塵,陸信壹步踏出,這方天地扭曲至極,他的雙眸淡漠無波,劍指點向虛空之時,壹點神光好似唯壹的永恒,直接將金發老者的殺伐大術淹沒無蹤。
“這是他父子之間的事情,旁人不得插手,誰若擅自插手,便是與我陸長生作對,而與我作對的下場只有————死!”
陸信平淡出聲,只是劍指耀空之時,壹柄三尺天劍綻放無窮威能,直接便將金發老者斬為血霧,便是元神都沒有留下絲毫。
天劍之下,生靈俱滅,如此壹幕,讓金翅大鵬壹族之人仿佛陷入夢境當中,便是金無憂也是面色大變,看向陸信的眼神更是浮現極其凝重之色。
“為什麽?為什麽?”
“妳想要殺我也便罷了,為什麽連娘親都要殺害?”
金展瘋狂朝金無憂攻伐,可在卻連對方衣襟都觸碰不到,而有陸信在壹旁坐鎮,整個金翅大鵬壹族也無人敢再次出手。
“金展,醒來。”
望著金展癲狂般的模樣,陸信眉頭輕皺,壹縷蕩魂神音從陸信口中吐出,也讓金展回復清明,整個人呆滯在殿宇當中。
金無憂周身綻放無盡神光,整座殿宇隆隆搖動,其雙眸直視陸信,道:“陸長生,我並不想與妳動手,否則整座古荒山也要湮滅無蹤,今日我給妳壹個薄面,妳帶這逆子離去,我就當妳二人從未來過我族。”
可惜,對於金無憂的話語,陸信並無絲毫回應,他漫步來到金展身前,輕語出聲道:“斯人已逝,莫要徒做悲傷,如果妳回返此地,是想屠宗滅族,我便助妳壹臂之力,如果妳無心殺戮,我也尊重妳的選擇,便與我離開吧。”
“哼!”
“好大的口氣,”
“我古荒山是妳二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
轟隆隆!
虛空變幻,殿宇消散,八方天地隆隆炸響,足足六道霸絕天地的身影,將陸信兩人圍攏虛空當中,更有數百只金翅大鵬鳥激蕩而來,雙翼舒展之時,將無盡天穹遮蓋。
六位上古大能者,這便是金翅大鵬族的底蘊,此刻傾巢而出,卻也將陸信當做大敵,可讓人詫異的是,金無憂看向陸信的眼神深邃至極,也並無任何出手的意思。
“先生,我們走吧。”金展失魂落魄,他已然得到了答案,對於金翅大鵬壹族也終是斷了念想。
陸信環視金翅大鵬壹族,而後雙眸失望的看向金展道:“妳不殺人,人要殺妳,他們對妳並無親情可言,妳今日的心慈手軟,便是來日的禍端,如果今日我不在妳身旁,妳覺得妳的下場會是如何呢?”
耳聞陸信話語,金展淒涼壹笑道:“先生,我知道您的心意,可沒有此族就沒有金展,我也下不去這狠心,真的讓您將他們誅宗滅族。”
耳聞金展話語,陸信無法多說什麽,他知道金展並非是他,他可以殺戮眾生,而不在乎世人的閑言碎語,可金展與他不同,他體內畢竟流淌著金翅大鵬的血脈,修煉的也是此族功法,如果自己真將金翅大鵬覆滅,金展雖然不會說什麽,只怕心中也並不好受。
“我尊重妳的選擇,希望來日妳不要後悔,如果日後妳死於此族手中,這就是妳今日埋下的禍端。”
陸信恬淡出聲,周身綻放神魔之光,潔白如玉的手掌轟出之時,數百只金翅大鵬鳥虛空染血,所謂的上古大能更是拍飛而出,也讓天穹虛空驀然炸裂,壹道恐怖黑洞呈現而出,他提著金展的肩膀,連看都未看金翅大鵬族壹眼,便消失在這片小世界當中。
隨著陸信兩人的離去,這方小世界變的死寂無聲,陸信壹擊之下,竟然轟碎了空間壁壘,這讓金翅大鵬壹族駭然不已。
“金無憂,這便是妳生出的好兒子。”
怒氣勃發,虛空炸響,六位大能者折返而回,他們雖然沒有受傷,但壹掌被人轟飛,此種侮辱讓他們無法接受,更是對金無憂怒斥出聲。
“諸位族叔息怒,無憂定然不會放過這個逆子。”金無憂躬身壹禮,向六人賠罪,只是他們並沒有看到,金無憂眼底那抹興奮之意。
……
古荒山外。
陸信雙手背負,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壹縷清風吹來,讓他的發絲隨風飄揚,金展立身壹側,臉上的愧疚之情溢於言表。
金展知道,此次來到金翅大鵬壹族,陸信對他很是不滿,而不滿的原因便是他的優柔寡斷。
“先生,勞煩您陪我來此,我……。”
“無需多說,只是妳要記住,今日種下的苦果,來日自然需要妳去品嘗,我只能幫妳到這,未來的路還需要妳自己去走。”
陸信的為人處事很簡單,他也從來不是壹個優柔寡斷之人,他能與金展來此,也是因為金展這六十年來對他忠心耿耿,他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也可以說無愧於心。
“妳的父親應該有些苦衷,妳身在局中可能並未看清,正所謂虎毒不食子,不管怎麽樣妳也是他的兒子,只是妳要小心妳的族人,至於妳父子二人到底有何種隱情,這我也不想知道。”
陸信說完此話,雙眸淡漠的看向虛空道:“有些事情妳還是與他說清為好,也免得最後他將妳當做仇人。”
嗡!
虛空搖曳,漣漪滋生,金無憂滿臉苦澀顯化而出,而這也讓金展面色怔然,看向金無憂的眼神,更是綻放極度驚駭之情。
“陸先生能壹路庇護小兒到此,無憂給您見禮了。”金無憂對陸信躬身壹禮。
“該做的我都做了,也是時候離開了,告辭。”
陸信恬淡出聲,壹步踏出之時,便撕裂虛空消失無蹤,只留父子二人在這方荒野當中對視。